“都住手!誰也不許上!卑鄙小人雖然能因為無恥占一時的便宜,但卑鄙小人就是卑鄙小人,又能成什麼大事了?吾等正義之師,早晚要讓卑鄙無恥之徒接受天譴!”陳玉秋突然製止了手底下人的暴動。
所有人,包括吳浮生,都有些驚訝的望著陳玉秋!
陳玉秋卻並未做什麼表情,向吳浮生冷冷一笑,麵無表情的坐回了太師椅上。
眾人見狀,全數默然無語的回歸本位,竟沒有一人敢再‘吱’上一聲!
陳玉秋身上的邪性勁,很不同尋常!
吳浮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個陳玉秋,跟一年前的陳玉秋,似乎已經是兩個人了!
伍六兩伸手拍拍吳浮生留在身上的大腳印,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天你趁我不備,一棍子打在我腦門上,將我打了個腦漿迸裂,怎麼樣?你想不到老子是不死之身吧?今日老子要原樣奉還,必然也要依樣將你腦漿子給打出來!”
吳浮生雙目微眯,心中大為警惕起來。
他原本以為這個伍六兩是死去的伍六兩的同胞兄弟,或者隻是單純是一個跟伍六兩長的相像的人,如今看來,確實是想錯了,莫非這個人真是那天被自己一棍打的腦漿迸裂的伍六兩?
一個人被打死了,還能再次複活?
世上真的有這種怪事?
聽了這番話,吳浮生從剛剛的完全不信,變成了半信半疑。
“裝神弄鬼,大言不慚,再說了,就是你能複活,又有個屁用?你他娘的活一次,老子宰你一次,似你這般的雜魚,活一萬次,也是飯桶一個!”
吳浮生手持風雷棍,手腕微微抖動,棍身隱隱有白色的光芒亮起!
“我伍六兩不但是不死之身,而且還是永久複仇的冤魂,是陰魂不散的厲鬼,我將……”
伍六兩眼放邪異的光芒,發出了詭異莫明的詛咒,但他一句恐怖陰森的詛咒還沒有講完,吳浮生已聽的萬分不耐煩!
他縱身而起,手中風雷棍如風如火如雷如山,如林如影,如花瓣上的朝露,如山嶽中的怪石,如雲底的流霧,如地淵的暗潮。
一千個人看到了一千種不同的棍法,但誰也說不清楚,這一棍是從何處起,又是從何處而休止的?
大部分人,根本沒有看明白發生了什麼,隻見擂台上,一道黑影,一閃而逝,白色的豆槳狀的液體,漫天散開!
如同一朵乳白色的煙花。
吳浮生掏出絲巾,有些嫌棄的將風雷棍上的汙濁仔細擦抹乾淨,將絲巾隨手丟到台下,揚聲喝道:“還有誰不怕死的,速速上台領死!”
伍六兩凝立不動的身體,此時才晃了兩晃,‘撲通’一下,狠狠地栽倒在了擂台上!
如同一隻死在了街邊上無人問津的野狗。
陳玉秋那方花棚內外,幾乎有上千人。
但此時此刻,烏泱泱的人群之中,寂靜的如同墳墓一般!
交手之前,大家心裡都隱隱知曉,伍六兩可能不會是吳浮生的對手。
但誰也沒想到,勝負來的這般乾淨利落,來的這般猝不及防!
鄧金龍等人也被吳浮生剛剛的棍法震懾,一時之間,竟然誰也沒想起大聲喝彩來!
擂台上下,有些怪異的靜謐了片刻,很突兀地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叫好之聲!
這聲音來的如此突兀,如此激烈,直震的眾人耳膜刺痛!
如此迅猛絕妙的棍術,一生能得睹一次,已是得天大幸,怎能不竭力鼓掌讚歎?
歡呼鼓掌,良久方息。
穩坐太師椅的陳玉秋,臉色如石雕的一般,伍六兩身死,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竟然還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距離極遠,但吳浮生眼力驚人,看的十分分明,心中不由得暗暗納罕。
而且最讓他心中微微不安的是,剛剛在伍六兩腦袋被打爆的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一股黑氣從伍六兩腦中飛出,鑽進了陳玉秋眉心中間去了!
這股黑氣顏色極淡,而且快如閃電,一閃而逝,他心中頗有些懷疑是自己眼花!
但從陳玉秋的反應來看,似乎伍六兩被自己一棍砸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