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韋瑛的種種作為以後,聰慧的趙青鬆已經看到了韋瑛的不幸結局!
韋瑛這人心毒手黑,睚眥必報,下手從來不留退路,而且還喜歡勒索各級官員,像他這樣的人,八麵樹敵,現在正得勢,那還罷了!
將來若是朝廷之上有什麼變化,第一個死的人必是韋瑛無疑!
這種短暫的風光,不是他想要的!
不過要想風光一世,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連當皇帝,都難以風光一世,都會有倒黴被俘虜的時候,比如那位可憐的明英宗——朱祁鎮。
趙青鬆心裡覺得有些疲憊,雖然他隻有十幾歲,卻感覺自己已是個白發蒼蒼老者。
或許出家當一個道士,隱居於大山裡的道觀裡,更加適合自己的心境!
就在趙青鬆思緒如秋霧般起伏,越想越遠的時候,月漸西斜,夜已過子。
一聲若有若無的女子鬼聲,又隱隱響起。
趙青鬆愣了一愣,心裡不由得有些生氣!
這個朱妙英是什麼意思?
半夜出來裝鬼,很有意思,是吧?
不是跟她說了以後不要來這裡裝神弄鬼了嗎?
他剛想動身過去訓斥朱妙英一番,走了幾步,又想道:“可能她隻是餓的狠了吧?她這個公主也實在是可憐,長這麼大,連柿餅這種普通的平常之物都沒吃過,以後晚上我買宵夜,再多買一份,帶上她的也就罷了!”
他轉身取了掛在門栓上的包裹,幾個起落,已從窗戶裡鑽進了西側室裡。
西側室裡的朱妙英聽見窗欞響,先是一驚,扭頭見是熟悉的趙青鬆,由悲轉喜道:“咦!真的是你?你真的來啦?”
趙青鬆眨眨眼,有些納悶的道:“什麼真的假的?”
“我以為一切都是我昨晚做的夢,世界上根本沒有你這個人,我昨天問那個宮女,是不是柿餅是世上最美味的好東西,結果她說世上根本沒有柿餅這種東西,嗚嗚嗚……”
朱妙英也不知是因為太高興,還是因為太難過,又開始淚如雨下!
趙青鬆無奈的摸了摸臉,道:“看來那位宮女也是個不懂人事的,你以後不要聽她的就行好啦!彆哭了,我帶了很多好吃的,咱們先吃飽了再說吧!”
說著把包裹放在床上,打開了,遞給朱妙英一個夾肉火燒,玩笑道:“好啦!你也算是快出閣的公主,老哭鼻子,像什麼話了?”
朱妙英擦擦眼淚,咬了一口肉火燒,大覺美味,忙用力咬了三磊口,將腮幫子撐的鼓鼓的,聽了這話,極為好奇的問道:“什麼……什麼樹粗割?”
趙青鬆琢磨了琢磨才聽明白,這朱妙英嘴裡東西太多了,說話含混不清,想來她問的是——什麼是出閣?
人家王公貴族不是一向講究儀表,任何時候都得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這個福隆公主雖然是個破落的公主,怎麼一點公主架勢也沒有?
而且她居然還問自己這種問題,這位真是一位讓人一言難儘的公主啊!
“出閣就是嫁人呀!你一次也沒有見過嗎?”
朱妙英奮力咽下嘴裡的肉和火燒,興奮的道:“這個……這個我知道,我聽宮女說起過,我娘親就是嫁給了我父皇的……呃……”
她似乎是被食物給噎住了,突然將火燒放在了包袱上,雙手用力捏脖頸,那意思是往下順一順!
趙青鬆見她動作滑稽,先是一笑,又見她動作越來越著急,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公主這是噎的狠了,不給她順下去,非得噎死她不可!
他忙拿起了竹筒,往她嘴裡灌水。
‘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去了半筒水,朱妙英才總算緩過了氣來,因為喝水喝的過快,又是一頓連聲的咳嗽!
趙青鬆又是給她灌水,又是給她順氣,好一頓忙活。
等朱妙英終於沒事了,趙青鬆感覺自己都忙出了一身臭汗,不由得苦笑道:“公主殿下不用吃的這麼急,我又不會跟你搶!”
朱妙英將沒吃完的火燒拿起來,也不管臟淨,邊大口吃邊道:“好吃!真好吃!你叫……你叫輕鬆是吧?你這個人是真的好!特彆好的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的名字起的真好,名不虛傳!我見了你,確實感覺渾身輕鬆,是輕鬆,可輕鬆啦!”
幾口就把剩下的夾肉火燒吃了個乾乾淨淨,還意猶未儘的嗦了噎手指頭!
趙青鬆臉都黑了,冷著臉道:“青鬆是青色的青,鬆樹的樹,不是你說的那個輕鬆!你還輕鬆?那得勁兒不?”
“得勁!得勁!得勁的很!可得勁兒了!”朱妙英又拿起了一個糕點,邊吃邊拚命點頭!
趙青鬆差點一巴掌糊朱妙英的狗頭上!你怎麼說話呢?這個福隆公主是野豬投胎轉世的麼?又能吃又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