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吧,話這麼多。”
窗外的枝葉被風吹的簌簌作響,但夏纖纖的心境已全然不同,屋內暖黃色的光暈籠罩著他們,煤油燈將倆人的影子投在了牆上,又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晚上,旁邊的夏纖纖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孟文州從外翻了個身,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
身上有些痛,孟文州睡不著。
他又想起白天的事情了。
到現在還能清楚的回憶起野豬朝撲過來的樣子。
在春風裡長大的孟文州,哪裡拿著鋤頭和石塊和野獸搏鬥過。
鮮血和死亡就這麼直擰的在他眼前展開了。
“你受傷了!”
喘息了片刻,孟陽就朝孟文州爬了過來。
孟文州的肋骨處被野豬的獠牙話破了,好在並不嚴重,就是身上染了不少野豬身上的血,混在身上分不開這是人還是獸的。
和孟文州、孟陽不一樣,孟大柱的情況要糟糕不少。
腿早就在被野豬供起的時候就摔傷了。
剛剛硬是拚著一股子勁兒砸死了這頭野豬,鬆下一口氣的孟大柱力竭後,竟一時起不了身。
三人都粗喘著氣,攤坐在地上。
林子裡依舊是雲霧繚繞的,孟文州坐在地上看著早已停止掙紮的野豬,猩紅色的液體慢慢的從它的身上流了出來,周邊的土地都被浸濕。
孟文州看著深褐色的土地,說:“不行,我們不能一直這麼坐著,血腥味會引來其他的野獸!”
風從山崗上吹來,吹過這片林子,枝葉摩擦出‘沙沙’的聲音。
孟陽雙手撐地,借著力站了起來。
“咱們先把這給分了,留少量內臟在原地,其餘的都帶到老頭的地窖裡吧。”
孟文州從記憶的影像中回憶起來了,老獵戶的屋子離這兒不遠,東西放到地窖裡,正正好。
隻是,受傷的孟大柱怎麼辦?
“陽子,我們先帶大柱過去吧,東西晚點再搬。”
“州子、陽子,你們,我,我可以動的,咱們一塊兒把這頭畜生搬過去。”
孟文州皺了皺眉,不讚同的搖了搖頭。
“你的腿最好不要再動了。”
孟陽看了看孟大柱,又朝四周觀察了一圈,伸出手感受了下風向。
“風是從東南方過來的,麵向山下,暫時不會朝山穀裡飄。”
說完,又指了指剛剛孟大柱摔到了那顆大樹。
“椴樹洞裡沒有新鮮的抓痕,樹冠上也沒有殘留的蜜罐的臭味。”
“咱們還有時間。”
“就地把野豬分了吧,第一趟少背一點,帶著大柱過去,剩下的多跑幾趟。”
說完又看了眼倆人:“動作要快,護林隊還在外圍。”
孟大柱拍了拍大腿。
“哎喲,那可彆再誤了時間,老子好不容易砍下來的豬,就這麼被護林隊拿走分了,這老子得嘔死!”
下山的路比山上要難得的多。
大部分的豬肉都放進了地窖裡,三人背簍裡裝滿了山貨野菜。
此時距離天黑已經不遠了。
三人很統一的將身上抹滿爛泥。
除了身上、衣服上,臉和頭發絲都糊了些。
泥臭味裹滿了鼻子。
確保血腥味完全被爛泥掩蓋住,讓人看不出、聞不到,這才下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