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村道各處靜悄悄一片,耳邊隻餘枝葉的擺動的聲音。
‘沙沙…沙沙……’,輕輕小小的。
門板也被風吹的作響兒,李池看著這虛扣上的門兒,做起了沉思。
不如?進去看看?左右現在也沒人,自己隻是進去看看有沒有知情點的錄取通知書,也不是什麼天大的壞事兒。
應當?應當不打緊吧?她咽著口水想到。
屋內擺設簡單,中心一個取火兒的鐵盆,周邊有幾個立著的椅子,方向不一、歪七扭八。除去牆麵定著的標語及畫像兒,就是一張靠牆的桌子了。
上麵文件列羅整齊,似乎沒有什麼信封在,整間屋子乏味可陳,李池站在門口處掃了掃,便要離開。
突的,她定住了身子,腳步直直地往裡走,抽開椅子便蹲了下去,然後整個人更是直接窩進了桌子裡頭。
這是一角牛皮紙,大小同指甲蓋兒一樣,就躲在桌子下麵的牆根處,極不起眼。
李池趴到地上,手指用力摳,桌子與牆沿貼的太緊,牛皮紙被壓的扯不出來。她跪向一邊,使勁兒把桌子往一邊推。
‘卡吧’一聲響兒,這頁牛皮紙可算是叫李池搗鼓了出來。
嘶,這是京市的錄取通知書!
信封上的字跡清晰有力。
臨川縣大水公社下河村王菲同誌收!
李池看著錄取通知書,坐在地上半響兒沒有動靜。等待腳麻時,她方才反應過來,這是錄取通知書,可得帶回到知情點。不然沒人發現,錯過了可怎麼辦。
正想著呢,她起到一半的身子,就這樣被定住動不了。
“乾嘛呢?這是等我們請你呢?”,呼呼的風聲夾雜著女人不善的語氣。
李池不敢再想,立身跟了進去,通體的大院連著幾乾房,腳步不斷向前,直至最後角落裡。
裡頭燈火通明,屋子叫燈光照的亮堂,李池站在近門口處不敢動,同她一起進來的一男一女,一個快步走了進去,一個靠在門邊。
“哎呀,這天兒冷的,還說是個春呢,春到它小老弟家去了吧!”,女人邊到水邊喊,“去,往邊兒挪挪,給你紅姐留個烤火的地兒。”
圍著暖盆的瘦子撇著嘴兒往一邊兒挪,滿臉不情願。
為首的男人也終是看了過來,叼著香煙的麵孔在煙霧裡不太真切,可那雙利眼卻仿佛能透過迷霧,直指人心。
李池叫這雙眼嚇得不敢動,嘴巴翕翕張張,囁嚅的發不出聲兒。
煙霧中,李池大腦一片空白,真空的地帶裡又仿若回到了那個午後。
鬼使神差的,她將牛皮紙信封藏到了衣服裡。
小心的將屋子還原成之前的模樣,然後左右探頭的出了門。
李池抱著手走在地裡,乾枯的黃泥巴被鞋子帶起陣陣灰塵,她看著腳下贓物的膠鞋和皴裂的雙手,幾年的下鄉生活,將她從一個白嫩的讀書人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農民。
懷裡的薄紙燙的像烙鐵,又像是冬日裡希望的暖陽,叫她撒不開手。
她想,就這樣暫且幫著王知情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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