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營業員放下菜包子，拿起了一個大肉包子，放到了搪瓷盆子裡。
“嘿，這驢可真是神了！”
“這誰說不是呢，連人話都聽得懂。”
“你快瞧瞧，這一盆子東西，吃得比我都好。”
周圍的人瞧著，笑得不行。
也就是現在不講究這個，這要是擱早些年，都得說它是驢妖了，可真是奇了。
營業員夾著攤子上的東西，裝滿了搪瓷小盆，接著放到了地上。
“驢同誌，這總共是兩毛七分錢，五兩的糧票，再加上一份三分錢的豆漿，最後找你兩毛。”
營業員拿著兩毛錢，又塞進了軍包裡。
“哦……啊……”
小野驢歪著腦袋，狐疑地看著他。
“哎呦，驢同誌，我可沒騙你，彆瞧我這攤子小，那也是國營的，可不會做出騙人……騙驢的事。”
營業員強忍住笑意，又道：“再說了，咱都是老相識了，你還信不過我啊？”
“驢同誌，錢數沒錯，肯定沒騙你。”
“對啊，對啊。”
周圍看熱鬨的人，也紛紛哄笑著說道。
“哦……啊……”
小野驢看了看營業員，又瞧一眼周邊的人。
它這才搖著小尾巴，湊到盆子前，興奮地吃了起來。
油條、油糕、饅頭、大肉包，吃完之後，營業員又給它打了一份豆漿。
小野驢也不浪費，將盆子裡舔得乾乾淨淨的。
吃飽喝足，它打個飽嗝，咬著自己的搪瓷盆子，搖著小尾巴就走了。
旁邊看熱鬨的人，這才滿足地散了。
……
小野驢咬著小盆，也不著急去養殖場。
它東看看，西瞧瞧，哪有熱鬨就往前湊，逛了大半晌，最後它才自顧自地走進了一個菜市場。
“喲，小倔驢，今兒怎麼這麼晚？”
菜市場裡，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笑著走到了小野驢身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這是軍區大院裡的一位軍嫂，在菜市場當售貨員，跟小野驢也早就熟識了。
“哦……啊……”
小野驢低頭放下盆子，往女人懷裡拱了拱，接著又扭頭看向了攤子上的蔬菜。
“小野驢，今兒你想吃什麼？”
嫂子伸手探進布包裡，摸出了兩毛錢。
小野驢走到攤子前，挨個看了看，最後朝著一堆胡蘿卜叫了一聲。
“一斤胡蘿卜三分錢。”
嫂子挑了幾根乾淨的，稱了稱後，就放到了地上的搪瓷盆子裡。
“哦……啊……”
小野驢搖著小尾巴，低頭啃食了起來。
“小陸早晨說，還要兩斤黃瓜，一斤西紅柿，我都給她留著呢，今兒的辣椒也好，我再給你放上幾個……”
嫂子說著，就將菜裝到了小野驢脖子下的布包裡。
“一共一毛五分錢，剩下的五分，我給你放進包裡了。”
“小野驢，不用著急，吃完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