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主子,木先生帶著殷小姐啟程,去往東海了。”
君九淵抿唇,點頭。
“讓人去東境守著。若有危險,立馬把人帶到安全地方。”
侍衛點頭。
“是。”
君九淵又問:“寧國內部如何?”
侍衛回道:“慕容真已經把氓爵逼到寧國邊境,若再打下去,氓爵隻能在我們和蠻族兩者之中,選擇一個結盟。”
君九淵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
“氓爵私下屯兵多年,不可能這麼不堪一擊。讓我們的人盯緊點,我懷疑這其中有詐。”
“主子懷疑,氓爵是故意輸的?難不成,這是他和慕容真在演戲?”
侍衛反應片刻,猛地反應過來。
“我們先前留在氓爵身邊,鼓動他zao反的人,最近都被陸續疏遠了。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麼?”
君九淵臉色沉下來。
“一定是暴露了,讓他們立刻撤回來。”
侍衛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是,屬下立馬去傳消息。”
侍衛剛走,君九淵立馬轉身,執筆寫信。
慕容真的目標不止南夏,還有蠻族。
他得讓君一提高警惕。
今天,巾幗書院正式有了落腳點,學子們和上官淑雲一起,晚上都住在了書院。
大冷的天,大的小的都挨了不小的凍。
當天夜裡就有人生病了.
還好薛戩早有預料,給她們留了一些治療風寒的藥。
大家晚上喝了藥,十幾個女子一起躺在大通鋪上。
一個個臉上紅彤彤的,分不清是炭火太旺熱的,還是生病燒的。
小碗的眼睛閃爍得最亮。
她摸著自己身上嶄新的棉被,滿眼激動,又不可思議。
“這公齋,比我家裡住的地方都好。又暖和,又乾淨,還不用服侍弟弟。我好像在天堂一樣。”
翠翠縱使在家裡也是被寵著的,但畢竟家裡條件有限,她從小到大,也從未睡過這麼暖和的房子。
“這得花多少錢啊。多虧了王妃,以後等我長大掙錢了,我一定報答王妃。”
“我也是。等我以後嫁給了達官貴人,我一定替王妃做事。”
翠翠聞言,皺眉。
“讀書可不是為了嫁給誰。”
那人疑惑:“我爹娘說了,把我送過來,就是指望我將來嫁給有錢人,幫襯哥哥。若不是為了討好貴人,女子讀書有什麼用?”
“才不是!”
翠翠反駁道:“王妃說過,讀書可以識人、明理。識人是為了不被惡人擺布,無論對方是親人、朋友還是夫妻,學識能讓你分辨善惡,並在有危險的時候想出解救自己的辦法。明理,是為了通過思考,洞見世界規律,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能快速抓住機會。待到將來,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都可以做,女子就再也不用依附男子。我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嫁不嫁人都可以是我們的自由。”
翠翠說得慷慨激昂。
可她描繪的世界,是其他女孩子們想象不出來的。
“怎麼可能嘛?男子能考取功名,我們就不行。光這一條,我們就會永遠依靠男子。彆忘了,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們連官都沒有,怎麼可能不依附?”
“我也覺得你說得對。翠翠,你還是趕緊睡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
“熄燈了,睡覺!”
不知何時,上官淑雲出現在房間裡。
她吹滅了桌上的油燈,視線內瞬間陷入漆黑和安靜。
上官淑雲又站了一會,仔細回味著剛才翠翠的話。
待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才走出房間。
第二天一早,君蓁蓁要來書院給學子們再檢查身體。
可她在院子裡喊了好久,也沒見薛戩出來。
她以為薛戩喝酒喝出事了,一著急,猛地推開了房門。
站在房門口往裡看,君蓁蓁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