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類？
混進女監竊取機密？
問題是……
女監有什麼機密好竊取的？
李行舟有些不解，問道：
“女監那邊有什麼問題？”
班塞爾解釋道：
“女監的製衣車間，因為犯人反應空氣太過混濁，所以最近加裝了一批換氣扇……”
李行舟讚許點頭：
“為犯人身心健康著想，讓她們呼吸新鮮空氣，這是好事啊！有什麼問題？”
班塞爾道：
“但我們向囚犯收取了換氣費用。當然囚犯們並沒有錢，所以我們就從她們的薪水裡扣除……”
聽到這裡，李行舟都覺得良心有點過不去：
“我記得，我們已經把囚犯的勞動薪水，扣除到隻剩紐約標準最低時薪的百分之一吧？難道還能繼續扣下去？”
“可以的。”班塞爾語氣淡定：“百分一的薪水還可以扣到零，如果不夠，還可以延長囚犯勞動時間抵扣。總之收取換氣費用之後，我們已經不需要再向囚犯支付哪怕一美分的報酬，並且每天還可以讓囚犯再延長一個小時的勞動時間……”
“加裝換氣扇，收取換氣費的主意是誰出的？”
電話裡的班塞爾還沒回答，旁邊的艾瑪就舉起手，弱弱道：
“Boss，這是我的主意……”
“……”
李行舟看了艾瑪一眼，讚許道：
“不錯，你已經有身為阿美莉卡主人翁的自覺了。作為遵循自由市場規則的企業家，如果空氣能壟斷，我們連呼吸都必須收費，還得人為製造檔次差彆，每個等級的空氣收取不同的費用。”
艾瑪甜甜一笑：
“Boss說的對，我其實就是這麼想的，隻是沒想到會招來麻煩。”
李行舟搖搖頭：
“現在這個麻煩，也許是有人刻意給我們製造的。”
又對電話說道：
“班塞爾，那個超人類是如何入獄的？”
“大概是在五天前，以街頭搶劫的罪名被判入獄半年……”
李行舟不屑哂笑：
“現在一次‘零元購’隻要金額不超過九百五十刀，並且販賣時照章納稅就不予立案。隻是街頭搶個劫而已，居然就判入獄半年，顯然是有人在故意搞事……”
“是的。雖然那個偽裝成普通劫匪的超人類女囚發現的都隻是小問題，但如果真被曝光出去，在幕後黑手推波助瀾下，公司聲譽恐怕會受到嚴重影響。那些吃飽沒事做的人權組織，恐怕會組織抗議遊行，向市政府施壓……”
李行舟無奈一歎：
“這還真有可能……那個超人類你們沒辦法對付？”
班塞爾答道：
“因為不確定她是否還有後援，所以我們沒有開槍，免得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另外，她的力量很強，沙塵天使剛才趕到現場和她交手，兩人的力量勢均力敵，格鬥技巧沙塵天使稍強一點，不過那個超人類會飛，沙塵天使也奈何不了她。”
“力量與沙塵天使勢均力敵，居然還會飛行？”
李行舟眉頭微皺：
“既然會飛，她豈不是可以直接逃走？”
“是的。不過我們控製了幾個幫她打掩護調查的囚犯，威脅她如果她逃走，就給那幾個囚犯穿上鋼鐵救生衣，送她們去海裡夜泳。所以她暫時沒走，正在與沙塵天使對峙。對了，有個跟沙塵天使一起過來的紅色緊身衣變態也參加了戰鬥，不過被那個超人類打飛出去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哦，那個紅色緊身衣變態死不掉。”
李行舟淡淡說道：
“先穩住她，我馬上過來。”
數分鐘後。
李行舟帶著艾瑪，趕到了發生衝突的成衣車間外。
車間外麵的空地上，一個身穿桔色囚服的年輕女子，正離地數米懸浮空中。
沙塵天使叼著火柴梗，抱著膀子站在地上與她對峙。
外圍還圍了十幾個荷槍實彈獄卒，十幾把突擊步槍指著空中的女子，但那女子看上去麵無懼色，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班塞爾在兩個身穿外骨骼戰衣，端著班用機槍的獄卒拱衛下，正在跟那個年輕女子談判，見到李行舟和艾瑪過來，連忙迎過來介紹：
“Boss，那個女人自稱傑西卡.瓊斯，說是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既然是私家偵探，那就是接了任務嘍？問出來是誰指使她來的麼？”
“她沒說。”
“好吧，就算沒說我也大概可以猜到，大概率又是懲戒集團的手筆。”
懲戒集團上次派沙塵天使刺殺失敗，事後安靜了好一陣子，但顯然並沒有真個放棄，又使用了另外的花招來搞事。
話說，如果真被那個名叫傑西卡瓊斯的私家偵探公布了雷克斯監獄的調查結果，那些閒得沒事乾的人權組織必然跳出來鬨事。
紐約市政府迫於壓力，說不定還真會收回雷克斯監獄的承包權，轉給懲戒集團。
“看來得給懲戒集團的大佬們一個報應了……”
李行舟喃喃自語著，這時，懸浮空中的傑西卡瓊斯也注意到了李行舟，開口問道：
“你就是MASA公司的老板，李昂納多.維克托？”
“是的，我就是李昂納多.維克托。”
李行舟對著傑西卡瓊斯彬彬有禮地一笑，問道：
“瓊斯小姐，請問伱潛入我的監獄，究竟有什麼目的？”
傑西卡瓊斯冷笑道：
“無論我之前是什麼目的，現在我親眼所見的一切，已經徹底激怒了我。我實在沒有想到，現代社會居然還有這種奴隸莊園一般的監獄存在……”
“那隻能說，你少見多怪了。”李行舟聳聳肩：“事實上，幾乎所有的私營監獄，都跟我的做法一模一樣。”
“都在做並不代表就是對的！”傑西卡瓊斯一臉憤怒：“我會曝光你們，將你們的所做所為公之於眾！”
李行舟不解道：
“可是，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令你如此憤怒？”
“做錯了什麼？每天超過十四小時的強製勞動，勉強維持餓不死的夥食，沒有任何活動空間隻能勉強容下一張床板的囚室，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收費項目……連呼吸新鮮點的空氣都要收費……”
傑西卡越說越憤怒，臉頰漲得通紅，胸脯急劇起伏，厲聲控訴：
“罪犯也有人權，你們怎能如此對待囚犯？你們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吸血鬼！”
你說的沒錯，我這裡的獄卒還真有吸血鬼存在，不過他們負責值夜班……
李行舟搖頭歎息：
“瓊斯小姐，你作為超人類，我原以為你會有超越世俗的眼光，但沒有想到，你的眼界，還是如同世俗凡人一樣短淺……”
傑西卡瓊斯一愣：
“你說什麼？”
李行舟正色道：
“我的監獄，之所以製訂種種嚴苛的規則，正是為了改造囚犯們，讓他們重新做人。你捫心自問，監獄的環境連你這個超人類都忍受不了，更何況普通人？而經曆過這種嚴酷環境改造的囚犯們，以後再犯罪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他們會不會因為害怕再次被送進雷克斯監獄，從而徹底失去犯罪的勇氣？相反如果我像北歐那邊，照顧所謂的罪犯人權，把坐牢弄得像渡假，讓犯人過得舒舒服服，養得白白胖胖，又有哪個犯人會誠心悔改？說不定一出獄就會立刻再犯罪，反正進監獄就當渡假，他們壓根兒不會害怕坐牢。
“你說罪犯也有人權，可你有沒有考慮過那些被罪犯傷害的受害者？他們難道就沒有人權？他們難道就活該受害？而殘害他們的罪犯，卻可以在人權二字的庇護下，在監獄裡愉快渡假，並與獄友們交流，學習到更多更先進的犯罪知識，出獄之後繼續殘害無辜……”
李行舟搖搖頭，不屑說道：
“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