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內爾咬了咬嘴唇:“我難道沒有潛質嗎?”
“這可說不準。”李行舟搖了搖頭:“得仔細驗證一下才能確定。”
驗證?
該死的男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拿腔拿調向我索取代價!
薇拉內爾心中暗罵著,臉上的笑容卻愈顯甜美:
“那麼,要怎麼驗證呢?”
說著,她放下那串烤肉,雙手輕輕一提裙擺,將那本就隻到大腿中段的一步裙,再往上提升了一大截,將一雙渾圓飽滿的雪白大腿儘數展示在李行舟麵前。
之後她又邁步上前,騎坐到李行舟腿上,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以甜膩曖昧的聲音說道:
“是這樣麼?”
李行舟雙手輕輕搭在她腰肢上,微笑道:
“薇拉,你誤會……”
話沒說完,薇拉內爾捧著李行舟臉頰的雙手便陡然爆發大力,猛地一錯。
以薇拉內爾的殺戮技藝,這麼突然其來的一下,足以將正心猿意馬、猝不及防的男人脖子錯斷,令對方當場暴斃。
然而令薇拉內爾錯愕的是,她這誌在必得的一擊,居然沒有任何效果。
李行舟腦袋壓根兒紋絲未動,她那一下,就好像抱著個鐵鑄的人像,試圖錯斷對方的鋼鐵脖頸……
“薇拉,你在做什麼?”
李行舟一臉疑惑地看著薇拉內爾,似乎沒有意識到她剛才的痛下殺手。
該死的騙子,你不是說你那個讓身體變得力大無窮、堅不可摧的法術,需要進行十分繁瑣的施法準備嗎?
還是說你昨晚就已經施了法,身上一直加持著那個法術?
你可是神秘優雅的魔法師,要不要這麼怕死啊?
薇拉內爾心中憤怒地咆哮著,麵上卻擠出一抹無辜的笑容,眨了眨眼,以柔情似水的眼神盯著他,柔聲道:
“李昂……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
“李昂,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和男人約會過……”
“是的,你說過,你還沒有遇到能打動你心靈的優秀男人。”
“但今天我遇到了。李昂,我一見到你就怦然心動,當你和塞弗親近時,我甚至會感到憤怒、生氣……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這話很誠懇,完全是發自肺腑。
隻是她說錯了心動的對象,也故意模糊了那令她憤怒、生氣,乃至想要毀滅一切的目標。
李行舟暗讚著薇拉內爾那天後級的演技,麵上則輕歎一聲:
“薇拉,你知道的,我和塞弗……”
薇拉內爾豎起一根食指,抵住他的嘴唇,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是,我知道,你和塞弗是一對,可我也好想和……”
說話間,她手指拂過他的嘴唇、下巴,落到他喉頭,輕撫著他的脖頸,然後指間變魔術般現出一枚鋒利的剃須刀片,往他頸動脈上猛地一劃。
好吧,儘管懷疑他已經提前開啟了那個強力法術,但薇拉內爾並未放棄,仍試圖繼續嘗試——
這種狀態下的他,感官似乎變得異常遲鈍,剛才那麼大力錯他脖子,他居然都毫無察覺,這貌似也很合理?皮膚變得跟鋼鐵一樣堅不可摧,可不就會變得感知遲鈍麼?
所以現在用薄薄的刀片輕輕割他一下,懷裡抱著大美女,正在想入非非的他,應該也不會察覺吧?
果然,一刀割過去後,李行舟隻是疑惑的眨了眨眼,“好像有蚊子?”
同時還抬手摸了一下被刀片劃過的脖子。
“有蚊子嗎?”
薇拉內爾偏頭看一下他的脖子,就見那被刀片抹過的位置,居然連道白印都沒有。
她心中頓時無比沮喪,但馬上又振作起來,甜笑著說道:
“沒看到蚊子,也沒有叮咬的痕跡,會不會是你的錯覺?”
“錯覺麼?”李行舟一臉茫然地點點頭:“好吧,也許是錯覺……”
說話間,他搭在她腰上的雙手,滑落到了她雪白豐腴的大腿上。
嗬,男人!
嘴上說和塞弗怎麼怎麼的,實際上不還是抵抗不住我的誘惑?
薇拉內爾心中冷笑,同時腦瓜子迅速轉動,很快就有了新想法:
再強大的男人,某個弱點也會異常脆弱。
那麼不妨多犧牲一點,反正隻要能夠乾掉他,就能獨占塞弗,那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當下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按著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輕吻一下,同時臉上浮出一抹羞紅,輕聲說道:
“李昂,我知道塞弗完美地像是個女王,我和她沒法兒比,但我真的想試一試……也許,你會喜歡上這種不一樣的體驗……”
說著,她從李行舟腿上滑下來,跪倒在他膝前,仰首對著他羞怯一笑,然後抬起手,指尖輕顫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堅定地伸了過去。
很快。
李行舟唇角浮出一抹愜意又玩味的笑意,輕輕撫上了薇拉內爾柔順的深金色長發。
半個鐘頭後。
薇拉內爾含笑出了門,站在門外對他揮了揮手,甜甜地說了一句:“再見,親愛的。”
說著反手關上房門。
當她關門轉身的那一刹,臉上的笑容瞬間失蹤,跟著俏臉一垮,兩眼無神,搖搖晃晃,失神落魄般向著走廊左邊儘頭的房間走去,同時嘴裡蚊子嗡嗡般喃喃自語:
“該死的,虧我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居然還是……明明手感和口感都很正常,可為什麼偏偏就是捏不碎也咬不動?該死的,我還吃下去那麼多……”
想到這裡,薇拉內爾一個激靈,飛也似地跑向公共衛生間——她覺得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惡心反胃大吐特吐了。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跑到衛生間之後,她竟然還是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再仔細回想一番之前的感覺,薇拉內爾內心頓時一陣慌亂:
“不可能的,我為什麼沒有感覺到難受?難道我……這不可能,我可是個蕾絲邊,怎麼可能接受男人?我明明碰到男人都覺得惡心……”
可唯獨李昂納多.維克托,哪怕那般親密接觸,卻也從始至終,都沒有讓她產生絲毫難受惡心的感覺……
“難道他是例外?不可能……一定是那個邪惡的魔法師,對我下了魔咒!”
薇拉內爾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自語:
“我隻喜歡女人,我隻愛塞弗,我不可能接受男人!李昂納多.維克托那個該死的邪惡法師,居然敢對我下咒……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可是該怎麼對付那種連男人最致命的要害都堅不可摧的怪物?
“請他幫我引導出超能力,然後用他賦予的超能力乾掉他!哪怕要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但隻要能乾掉他,那麼一切付出都是值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堅定了意誌,卻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某種“入魔”般的執拗狀態。
否則以她的頭腦,在見識了李行舟的實力,嘗試幾次失敗之後,就該果斷放棄“乾掉他”這麼不明智的念頭了。
她以為是自己意誌足夠堅定,以為是自己對塞弗的愛以及獨占塞弗的欲望強烈到壓倒了一切,卻不知道,這隻是某個惡趣味的家夥,不希望這麼有趣的遊戲早早結束罷了。
……
到下午時,塞弗已經做好了行動計劃。
然而她今天似乎特彆倒黴。
先是乘坐的航班引擎起火,還遭了祖國人,托李行舟的福活了下來,並快速抵達新墨西哥之後,又是諸事不順,現在好不容易安排好了計劃,結果……
“塞弗,計劃有變,鎮上出現了四個穿著古典鎧甲的家夥,自稱仙宮三勇士和雷神未婚妻,他們是來找雷神,要接他回阿斯嘉德的……”
塞弗剛剛打電話安排好撤退路線、交通工具、接應人員,就被突然闖進來的李行舟這番話震了一下,怔忡半晌,她才問道:
“真的?真有人從傳說中的阿斯嘉德過來接雷神了?”
李行舟攤手:
“當然。我在酒館留下了一個監聽符咒,一直通過符咒,監聽著鎮上的動靜。那四個家夥現在就在酒館裡喝酒,對自己的身份毫不避諱,大聲嚷嚷著要找雷神……”
塞弗皺起了眉頭:
“雷神現在是鎮上的名人,那四個家夥又這麼高調,他們到來的消息,恐怕很快就會被好事的家夥傳到雷神那裡。如果讓他們跟雷神彙合……Emmm,仙宮勇士有多強?”
李行舟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如果他們沒有吹牛,那麼他們可都是追隨雷神,戰鬥了上千年的‘神族’……”
從李行舟房間回來後,一直陪在塞弗身邊的薇拉內爾忽然說道:
“雷神不是很弱嗎?來地球之後都混成流浪漢了……那四個家夥隻是雷神的追隨者和未婚妻,應該更弱吧?”
李行舟笑了笑:
“要不你試著狙他們一槍?”
“我還真想試試。”
薇拉內爾朝塞弗伸出手:
“車鑰匙給我,我去鎮子外麵找個製高點,遠遠狙他們一槍。”
塞弗皺眉道:
“這樣恐怕會打草驚蛇……”
李行舟卻笑道:
“就讓薇拉試探一下。反正她是在鎮子外邊狙擊,就算不成功,對方也抓不到他。”
塞弗想了想,也確實很想知道仙宮三勇士和雷神未婚妻的實力,以製訂應對計劃,於是沒再多猶豫,把車鑰匙給了薇拉內爾。
薇拉內爾又對李行舟嫣然一笑:
“你要不要陪我去?”
李行舟搖頭:
“我打算去酒館,近距離觀察那四個家夥,當然,也可以順便觀察一下槍擊效果。”
薇拉內爾有些失望,她還想著到了鎮子外麵,和他單獨相處時,試試看往他褲襠裡塞一顆拔掉保險的手雷呢。
當然他去酒館也行,到時候順手給他一槍,塞弗責問,就說是打偏了。
薇拉內爾暗自轉動著邪惡的念頭,又笑嘻嘻地問塞弗:
“塞弗你呢?”
“我也去酒館。”
果然要跟這個該死的男人呆在一塊兒嗎?
也好,當你近距離看到他腦袋開花,受到巨大驚嚇之後,我正好趁虛而入,安撫你受傷的心靈……
內心戲極豐富的薇拉內爾衝塞弗微笑點頭:
“那麼,我這就出發了!”
說完,又隱蔽地衝李行舟嘟個嘴兒,作出飛吻之勢,就邁著輕快雀躍的步伐出了房間。
薇拉內爾離開後,塞弗沉吟一陣,說道:
“總感覺薇拉今天有點怪怪的……”
李行舟笑道:
“是麼?我倒是覺得她挺可愛。”
“知道你是個獵豔無數的花花公子,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勸你最好彆打她主意。”
塞弗警告道:
“她是我從監獄裡撈出來的。但你知道她為什麼會進監獄嗎?因為她把她老師的丈夫給閹割了!你不想由女王之手、行刑官兼騎士轉職為女王的宮廷太監的話,最好離她遠點。”
然而現在是她鍥而不舍追逐著我啊!
再說她已經試過給我做去勢手術,隻是失敗了而已……
李行舟心中暗道,麵上卻是微微一笑:
“放心,我會記住你的忠告的。”
塞弗白他一眼:
“你最好能記住。”
說完起身出門,李行舟也快步跟上,與她前往酒館。
……
薇拉內爾開著皮卡出了小鎮,在鎮子外麵數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座小丘陵。
她把車停在小丘陵下,背上背包,拖著個大號手提箱去到小丘陵頂上,先舉著望遠鏡,找到一個正好可以看到酒館大門的角度,之後又一番準備,就披著偽裝網,趴在毯子上,架起了組裝好的巴雷特。
很快,酒店大門外的情形,就映入瞄準鏡中。
隻見酒館大門外麵擺著一張木桌,木桌周圍聚了好大一大堆人。
一個穿著古典盔甲,有著一頭濃密紅發和大胡子的壯漢,正在跟人比試扳手腕。
他輕而易舉地扳倒一個彪肥體壯的大胖子,舉起大號酒杯豪飲一氣,然後一抹胡子,咧著嘴巴說了幾句,馬上又有一個膀大腰圓的紅脖子來到桌前,卷起袖口,向大胡子發起挑戰。
然而那個紅脖子堅持不到一秒,就被大胡子輕鬆扳倒。
“哇哦,大力士……”
薇拉內爾吹了個口哨,在人群中尋找其他仙宮來客。
這些仙宮來的家夥特征很明顯,她很快就把他們找了出來。
一個是體型瘦削,腰帶上掛著劍鞘,穿著布衣,隻套了副皮胸甲的小胡子男人,這家夥似乎是個浪蕩公子哥,正和幾個衣著惹火的女牛仔聊得火熱。
一個是穿著黑色皮甲,長著一張亞裔麵孔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起來很嚴肅,一個人喝著悶酒。
最後一個,是有著一頭黑色長直發,穿著性感胸甲和超短戰裙、長筒戰靴的漂亮女人。她雙手環抱胸口,靠在酒館大門邊,不時四下張望一番,看上去像是在期待著什麼人。
“雷神的未婚妻麼?北歐神話中的土地和收獲女神希芙?”
薇拉內爾當然知道,在北歐神話中,雷神托爾的妻子,正是名為希芙,有著土地與收獲神職的女神。
不過那個黑發女人看起來並不像是掌管土地和收獲的女神,反倒像是個女戰士。
可她的打扮又……
薇拉內爾撇撇嘴角:
“穿成這樣,怎麼能好好打仗?”
戰士又不是殺手。
戰士是要在戰場上跟人明刀明槍硬碰硬的,當然是穿得越嚴實越好,哪能像那個女人那樣,穿得就像個弄賣風情的Coser似的?
薇拉內爾將那個女人的腦袋套進準星中,瞄了一陣,又轉移目標,瞄向那個浪蕩子似的小胡子男人,跟著又陸續瞄過亞裔中年、紅胡子大漢,最後……
瞄準了剛剛來到酒館前,裝作湊熱鬨的好奇路人,拉著塞弗混進人群的李行舟。
薇拉內爾牢牢鎖定李行舟腦門,瞄了一陣,嘴巴裡發出擬聲:“砰!”
幻想一陣他腦袋爆炸的美妙情形,薇拉內爾眯了眯眼睛,自語一句:
“還沒到時候……”
將準星從李行舟腦袋上挪開,對準了那個黑發女人,手指輕輕壓上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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