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舟笑了兩聲,岔開話題:
“衣服的話,那套戰衣,是可以帶進夢境的。你集中精神,和之前想象火焰灼燒束縛一樣,想象一下你身上穿著那套精靈戰衣。”
伊麗莎白輕嗯一聲,閉上眼睛開始想象。
很快,她身上便憑空浮現出那套精靈戰衣,頭上也戴上了一頂精致的冠冕。
“看來你不僅是個優秀的教師和科學家,在‘魔法’方麵,你也很有天賦。”
李行舟讚歎道,將她放了下來。
伊麗莎白稍微整理一番衣襟,說道:
“或許細心和敏銳的特質,在魔法方麵也很有用?”
“確實。魔法需要細心與敏銳。”李行舟握住她的手:“帶我參觀一下這裡吧。”
伊麗莎白嫣然一笑:
“這裡可是你的城堡。”
李行舟攤手:
“然而我卻還是第一次來。本質上,這是屬於你的夢境領域。”
“所以,我才是這裡的主人?”
“當然。”
“那麼,我能囚禁你嗎?邪惡的紅龍先生?”
“這你恐怕做不到。其他的心靈能力者,或者擅長潛入夢境的施法者,會在你的夢境之中受到壓製,但我是不一樣的。你知道的,這裡也是紅龍的城堡。”
“好吧,看來沒法報複你了。”
伊麗莎白狀似遺憾地搖了搖頭,又與李行舟十指交握著,邁著輕盈愉悅的步伐,帶著他參觀起城堡。
在夢境城堡中遊玩一陣,來到一處高大的塔台上,居高臨下俯瞰全景時,李行舟建議道:
“這座城堡還沒有衛兵,你可以具現出一些衛兵,作為城堡的守衛。”
“可是,該怎麼具現衛兵?”
“我會教你的。當然,衛兵是你心靈力量的具現,你的心靈力量越強,具現出來的衛兵就越多、越強。所以,還是得先學會冥想。”
“那紅龍呢?紅龍現在為什麼不在?”
“紅龍?”李行舟一笑,“我不就是麼?”
說著,他身形變化,轉眼之間,就化成了一頭有著王冠寶劍般的犄角,展開雙翼時,足以遮蔽整個城堡的巨龍。
李行舟進入夢境之時,他自然就會成為紅龍。
當他離開夢境,紅龍則會單獨存在。
而這頭紅龍,本質是伊麗莎白的靈性,在沾染李行舟魔性本質後的具現,本來應該是受伊麗莎白掌控的。
隻是李行舟的魔性本質太強,伊麗莎白又不懂得技巧,所以紅龍才會反客為主,將伊麗莎白囚禁,並遵循李行舟的某些魔性本質,與伊麗莎白玩那些遊戲。
以後有了李行舟的協助與教導,伊麗莎白自然能夠控製紅龍,使之成為她夢境中的守護,保護她的夢境與心靈,將來甚至還可在現實中具現。
當然,具現到現實裡的紅龍,不可能一開始就像夢境之中這樣龐大和強大。
甚至剛開始,可能隻會是一道略顯虛幻的投影,須得隨著伊麗莎白的靈性不斷提升,精神力不斷增強,紅龍才會隨之越來越凝實強大。
而伊麗莎白的靈性提升應該會很快。
因為她是屬於半主動地接受了“魔染”。
在這場不斷重複的夢境之中,她的靈性已經與李行舟高度同調,放在某些神祇世界,她就相當於李行舟這個魔神的“地上代行者、教會聖女”之類的角色。
畢竟她的夢境裡,可是有著“紅龍”守護,這個奇遇,可是連艾瑪她們都沒有的。
以她現在的狀況,隻要稍作冥想修行,靈性就會不斷提升,精神力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當然代價就是她的靈魂會不斷向著李行舟靠攏,最終徹底成為魔神所有。
某種意義上說,這正是宗教層麵的“死後進入神國,與神同在,共享不朽”。
這也是李行舟也不止一次,對不止一個女人說過的,就算死後,靈魂也將被他囚禁的真相。
不過……
伊麗莎白縱然知道這一切,也是會欣然接受的。
因為和其他女孩一樣,哪怕明知會沉淪深淵,她也已經徹底離不開他了。
這一晚,李行舟一直呆在她夢境之中,教會了她冥想法,並引導她成功進行了一次冥想。直至次日早上,他才與依依不舍的伊麗莎白告彆,離開帝國大學,返回森林小丘。
……
“Boss,地獄火俱樂部今晚要舉辦一場內部酒會,將有重要人物到場,特意發來邀請函,邀請Boss參加酒會。”
“重要人物?黑皇?”
“應該不是。黑皇似乎有一段時間沒露麵了,說不定真是在策劃什麼大陰謀,要鬨出個大事件。”
“嗬,也有可能是他出了問題。”
“也許。那麼,今晚的酒會,Boss要去參加嗎?”
“去吧。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結束與格林的通話,李行舟放下手機,把賽琳娜抱進懷中,嗅著她清冽體香,看著電視上“月之女神”的新聞,笑著說道:
“新英雄‘月之女神’的名號總算是打響了。”
是的,賽琳娜出名了。
昨天晚上,她端掉了皇後區的一個人販窩點,救出了幾十個兒童,這起大案理所當然上了新聞頭條,而照顧那些兒童直至警察到來接手的賽琳娜,也在展翼飛離現場時,被聞風趕到的記者們拍到,新英雄“月之女神”正式上線。
不僅名號打響,賽琳娜的人氣在社交網絡上也是狂飆式地提升,甚至已經有粉絲為她建起了個人網站。
沒辦法,昨晚某個名叫“艾迪.布洛克”的環球日報記者,抓拍到的一張賽琳娜起飛時的照片,實在是太美太颯了。
黑色緊身戰衣搭配長款風衣的經典造型,背負一口古典十字劍,衣擺飄揚之際背後展開一對巨大銀翼,仰首騰空之時正上方的夜空之中,還正好懸著一輪明亮而碩大的圓月。
那場麵,看上去真像是黑夜眷顧的月之女神降臨人間。
雖然賽琳娜戴著遮掩了大半真容的“冬日戰士”同款麵罩,隻露出冰藍雙眼和潔白額頭,但隻憑她緊身戰衣包裹下長腿纖腰胸型完美的性感身材,以及那風衣飄揚銀翼舒展背負長劍的颯爽英姿,就足以吸引到無數的粉絲了。
再說那麵罩其實也很酷炫,很襯賽琳娜的神秘氣質。
不過……
昨晚又美又颯,給人高不可攀之感的月之女神,此時卻穿著輕薄通透的真絲吊帶睡衣,蜷曲著一雙雪白美腿,小貓般偎依在李行舟懷中,冰藍美眸半睜半閉,一副昏昏欲睡模樣。
雖然已經進化成了白日行者,但數百年來晝伏夜出的慣性仍然強大。
除非頭天晚上得了李行舟的灌注滋潤,否則每到白天,賽琳娜總會有些昏昏欲睡。
而昨晚李行舟是在貝蒂老師那裡過的夜,所以此時的賽琳娜,就像是一隻貪睡的貓咪,對自己成名之戰的新聞也毫不關心,就想偎依在他身上打盹。
“昨晚很累嗎?”
“嗯……昨天格溫第一天到大學報道,拜托我幫她巡夜。所以昨晚跑了不少地方……其實身體倒是不累,主要是幾百年來,習慣了早晨開始休息,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想打瞌睡。”
賽琳娜呢喃說道。
李行舟笑了笑,輕輕一握她柔軟玉團,低聲道:
“要不,我幫你提提神?”
賽琳娜睜開眼簾,冰藍美眸含羞帶嗔地看了他一眼,伏到了他腿上。
她已經跟了他許久,知道什麼東西能幫自己快速恢複精力,所以無需他多說,便主動開動起來。
不過她或許確實太困,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李行舟無奈,隻得將她抱起,送到臥室之中,也沒再打擾她休息,給她蓋上薄被,就自去揣摩古修之道去了。
整個白天他都呆在家裡。中午時賽琳娜一覺睡醒,又和賽琳娜運動一場,幫她補充了一番精力,就到院子裡與她對練劍術。
傍晚時,結束對練的李行舟剛剛和賽琳娜一起衝了個澡,聽到外邊有喇叭聲響起,知道是格林來接他前去地獄火俱樂部了,就對賽琳娜說道:
“今晚又要去地獄火俱樂部,可能不會回來,不用等我。”
賽琳娜嫣然一笑:
“那我今晚就去雷克斯島了。卡蜜爾一大早就打來了電話,請我去監獄訓練他們劍術。”
“去吧,玩得開心點。”
“嗯。”
兩人相擁一吻,賽琳娜又幫李行舟換好衣服,便站在二樓陽台,目送他出了門。
……
夜幕降臨,曼哈頓島燈火通明。
穿著一身墨綠色深V禮服,戴著蕾絲手套的美女治療師小姐,挽著李行舟的胳膊,再次領他進入了地獄火俱樂部總部。
搭乘內部電梯來到地下,這次去的是地下六層,出了電梯,順著鋪著紅毯的走廊,來到一座對開的大門前,門口戴著佐羅式麵罩的年輕侍者驗過格林的邀請函,打開大門,請二人入內。
走進大門,穿過一道門廳,二人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廳之中。
大廳裡已經有了不少客人,他們端著酒杯,或坐或站,三三兩兩地聚成小圈子,輕聲說笑交談。
李行舟神識一掃,就發現凡是戴著麵具的男女客人,統統都是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他早就知道,地獄火俱樂部並非是純粹的變種人俱樂部。
這個俱樂部中,能擁有國際象棋代號的核心人員,全都是變種人。
但還有很多內部成員,則都是普通人類。不過雖然本身並沒有超能力,這些普通人成員,也並不認為自己與其他普通人是同一物種。
因為他們都是掌控著大量財富,擁有著權勢與地位的社會精英,自詡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上等人。在他們眼裡,普通人隻是供他們收割的畜群,服侍他們的奴仆,以及由他們肆意取樂的玩物。
在這些普通人成員當中,說不定還有加勒比海某個小島上的常客。
戴著麵具的普通人成員之外,大廳中少數一些沒戴麵具的,則都是變種人。
李行舟一進來,就看到了布穀鳥三姐妹。
她們穿著同一款式的黑色單肩禮服,服飾細節和佩戴的首飾都一模一樣。
三姐妹本來正在和一個戴著麵具的客人聊天,看到李行舟進來,三姐妹同時對那位客人說了聲抱歉,之後並排向著李行舟迎來。
她們的禮服下擺都開岔到了胯部,行走之間,三條雪白渾圓的大腿時隱時現,看著很有誘惑力,廳中不少戴麵具的客人都頻頻將視線投注過來,眼神難掩垂涎。
不過再是垂涎,也沒人真敢對她們提出非份之請。
他們知道這三姐妹的強大,普通人麵對她們,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晚上好,維克托先生。晚上好,格林小姐。”
三姐妹來到李行舟和格林麵前,齊聲問好。
“晚上好,蘇菲。”李行舟對著中間的少女頷首一笑,又對左邊的少女道:“你是菲比對嗎?鋼琴彈得不錯,我也略懂鋼琴,有空可以交流一二。”
之後又看著右邊的少女微笑道:
“你是埃斯梅。昨天的見麵有些勿忙,沒來得及跟你說話,今天倒是可以好好跟你喝上一杯。”
布穀鳥三姐妹微微一怔,中間的蘇菲訝然道:
“維克托先生,您能分辨出我們?”
左邊的菲比也驚歎:
“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們姐妹可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模一樣!”
她們三姐妹不隻是五官一模一樣,連發型、服飾,甚至肌膚上的小痣等細節都毫無區彆,連俱樂部的大部分變種人成員,都很難分辨出她們誰是誰,可沒想到隻與她們見過一麵的李昂納多.維克托,居然就能清楚地辯認出她們。
這讓三姐妹訝異之餘,心裡又有點小驚喜,覺著自己姐妹在這位英俊優雅、風度翩翩的維克托先生心目中,或許有著非同尋常的份量。
“是的,你們一模一樣,相貌、形體、肌膚細節,甚至連氣息都毫無差彆。”
李行舟微笑道:
“但在我眼裡,你們卻有著各自獨有的鮮明特征。”
聽他這麼一說,三姐妹更是欣喜,菲比問道:
“維克托先生,請問在您看來,我們各自都有哪些獨有的特征?”
“不必如此客氣,叫我李昂就好。畢竟,我也很年輕,比你們大不了幾歲。”
李行舟接過格林遞來的香檳,端著酒杯淺飲一口,看著菲比說道:
“菲比在我眼中,像是一縷清晨時,自林間穿過的清風,有時舒緩輕柔,有時活潑靈動。蘇菲則像是一朵掛著露珠,含苞待放的玫瑰,嬌嫩鮮豔,熱情明朗。而埃斯梅,你就像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溪,清澈見底,安寧純淨。在我眼中,你們各自的特征是如此清晰,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認錯。”
布穀鳥三姐妹有著和阿祖一樣悲慘的童年,經曆和見識過數不清的黑暗與殘酷,李行舟這種玄虛的比喻,若是從其他人嘴裡說出來,她們隻會不屑一顧,甚至鄙夷冷笑。
但從李行舟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他是如此地年輕英俊,優雅迷人,三姐妹隻覺他這番詩意的言語,好像美酒一樣醉人,令她們情不自禁怦然心動,臉頰同時變得緋紅,眼睛也都亮晶晶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纖眉不自覺地彎起,溢出甜美的笑意。
其實,布穀鳥三姐妹之所以主動提出用美人計來接近李行舟,還真不是單純地因為蘇菲對他一見鐘情。
童年的悲慘經曆,令她們變得殘酷而現實,縱然會對一個男子心動,更多的也會考慮對方的利用價值。
所以,她們提出要用美人計,不僅為了滿足蘇菲心中那份悸動,更多是為了掌控他,利用他,將他的力量與他的財富、地位、人脈化為己用。
不過。
布穀鳥三姐妹此時隻是與李行舟第二次見麵,可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就已能輕易撥弄她們的心弦,引動她們的情緒。
哪怕她們是強大的心靈能力者,也抵禦不住心魔那無孔不入的滲透侵蝕。
凝視深淵者,也被深淵凝視。
靠近魔神者,必被魔神吞噬。
無人能夠例外,亦無人能夠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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