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母艦的船員大餐廳布置成了自助酒會格局，凱旋歸來的複仇者們剛剛走進餐廳，就被歡呼與彩帶包圍。
慶功酒會開始，複仇者們享受著英雄的待遇，在船員們的簇擁下大聲說笑，痛飲美酒。
裡德、班納、托尼三個最強大腦湊一塊兒，一邊喝酒，一邊聊著普通人完全聽不懂的話題，時不時和崇拜他們的船員合個影。
美隊也找到了當年在部隊裡的感覺，和石頭人這個沉穩可靠的隊友聯手和船員們拚酒。
鷹眼、寡姐兩人躲在角落裡喝酒聊天，不了解的人恐怕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可誰能想到鷹眼早已結婚，連孩子都有了？
年輕英俊的強尼一手一個，擁著兩個青春貌美的女船員，大聲講述著複仇者們在迷霧區遭遇的種種恐怖巨獸，繪聲繪色描述著巨獸的強大可怕，炫耀著他直麵巨獸的無畏與神勇，引得兩個美女船員驚呼連連，春心蕩漾，整個人都壓到了他身上。
“看來強尼今晚會有個美妙的夜晚。但願他的腰子撐得住。”
李行舟端著一杯酒，對身邊的蘇珊笑著說道。
“所以你是在羨慕強尼？”蘇珊似笑非笑：“剛才我也看到有不少美女在向你拋著媚眼，所以我是不是該離開一下，給你創造個機會？”
李行舟啞然失笑：
“這條船上，哪還有比伱更迷人的美女？有你陪著就夠了……”
正說時，尼克弗瑞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聊聊？”
李行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對蘇珊說道：
“抱歉，我得去和局長大人聊聊世界大事了。你不如先去和裡德他們這些聰明人們聊聊？我知道，你能跟上他們的節奏。”
蘇珊在他胸口輕拍一下，微笑道：“去吧。”
李行舟跟著尼克弗瑞到了餐廳角落，在兩張斜對著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紐約的戰報我已經收到了，雖然因為血霧的關係，不少細節目前還不清楚，但大體情況我們已經了解。”
尼克弗瑞獨眼盯著李行舟，緩緩說道：
“你的力量，比你在我們麵前展現出來的更加強大。事實上，當我從雷神帶著洛基自首時的供詞中知悉，是你擊敗了洛基，覆滅了外星大軍時，我是真的被嚇壞了。
“我想不通你是如何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同時應付兩場戰鬥的，但我又覺得這其實並不重要。因為真正重要的是，隻要你願意，你隨時能做出比外星軍團更加恐怖的事情，比如，滅絕一座城市……”
李行舟笑了笑：
“尼克，沒必要這麼緊張，既然我沒有在製造出那場血霧之後遮掩行跡，而是光明正大地讓你們知道是誰做出了那一切，就足以證明我的態度。”
“是的，我知道你這是在向我們表達善意。”
尼克弗瑞點點頭，又道：
“可讓我緊張的是，我不知道如此強大的你，究竟想要什麼。一個人如果有著明確的目標，哪怕是統治世界，也不會讓人感到太害怕。可如果目的不明，偏偏又有著顛覆世界的能力，那就難免會讓人忐忑不安。尤其是我這種疑心病重的老特工，總會疑神疑鬼。所以，李昂納多，能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你究竟想要什麼嗎？”
“我想要什麼啊……”
李行舟往沙發上一靠，看著餐廳裡的燈紅酒綠、俊男靚女，以一種低沉的語氣，詠歎般的腔調緩緩說道：
“人在開心得誌的時候，需要縱享歡樂，不要讓你的黃金酒杯，空空如也地對著月亮……”
“？”尼克弗瑞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李行舟嗬嗬一笑：
“那是一首中文古詩，用中文念出來是，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好吧，我攤牌了，我是個享樂主義者。”
他衝著尼克弗瑞眨眨眼：
“醇酒、美人、美食、華服、音樂、舞蹈、電影、詩歌、文學、名車、遊艇……這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也都想要儘情享受。而想要享受這一切，就需要文明的存在。
“所以，你不必擔心我哪天突然腦子一抽，就要毀滅世界，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相反，我希望這個世界能夠愈加繁榮，能一直產出新鮮有趣的享樂項目，好讓我永遠不會膩味。”
尼克弗瑞忍不住問道：
“你這樣的強者，難道就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之類的？”
“當然有。”李行舟微笑：“得道成仙，永生不滅……通俗地說，就是成為某種更加高級的生命形式，擁有永恒不滅的生命。”
“這種事情，凡人真能做到嗎？我聽說就連阿斯嘉德的神族，都不可能永生不滅。”
“所以我說是理想——理想明白嗎？未必能實現，但我正在向著它不斷努力。”
“那麼，在你向著理想努力的過程之中，凡人是否會成為你的代價？”
“尼克你這個問題，就好比在問一個億萬富翁，你在成為全球首富的過程中，會不會去搶乞丐碗裡的鋼蹦——尼克，你這是在侮辱我，你明白嗎？”
“抱歉。我隻是有些擔憂……”
“我知道，你不會信任我的一麵之辭。不過沒有關係。”李行舟微微一笑，悠然道：“我並不需要向你證實什麼。你信我也不好，不信也好，都影響不了我。這麼說或許有些傲慢，但事實就是如此。”
身為心機深不可測的頂級特工，尼克弗瑞當然不會因李行舟這番有輕視他嫌疑的話語而動怒，他也清楚李行舟這番話，就是稍微不那麼委婉的大實話。
因此他隻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是啊，像你這種能以一己之力，擊潰一整支外星軍團，甚至逆襲攻陷外星母艦的超人，我這樣的人，對你信任與否，確實無關緊要……”
“彆這麼說，尼克你還是很不錯的，是個意誌堅定的好戰士。就算你多疑、黑心、冷酷、無情，但你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地球與人類的安全，你是真的將畢生精力，都奉獻到了這份事業當中。這一點，我很欣賞。”
李行舟反過來安慰他：
“華國人有句老話，叫做一諾千金。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無論何時，我都不會變成毀滅地球和人類的瘋子。我這種修者，最忌諱的便是失控。明白嗎？我比你更警惕自己失控。”
修者失控，那就是走火入魔。
哪怕是魔道修士，最忌憚的也是這個。
尼克弗瑞沉吟一陣，問道：
“我能否理解為，你不會輕易對凡人下手？”
李行舟微微一笑：
“無論是誰，彆擋我的道就好。事實上，我這輩子都還沒怎麼殺過人，嗯，殺的人還沒有懲罰者多……當然外星人不能算是人。”
“好吧，雖然我的疑心病還是讓我憂心忡忡，但有了你的承諾，我至少能稍微輕鬆一點。”尼克弗瑞說道。
“你能放輕鬆就好。另外，你大可以準備應對我失控的反製措施，作為一個身負重任的職業特工，你一定會準備的，不是嗎？沒關係，儘管儘你所能準備好了，我不會乾涉你。”
“你這種自信讓我感覺很糟糕……”
“沒辦法，我永遠都是這麼坦誠且自信。”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剛才說，你希望世界能一直繁榮、愈加繁榮，好讓你永遠不會膩味……那麼，如果某一天，你玩膩了，你會怎樣？”
“當然是……”李行舟迎著尼克弗瑞的獨眼，感受著他緊張沉重的情緒，一本正經地說道：“改天換地，換個世界……”
尼克黑臉有些發白：
“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滅世重開？”
“哈哈……瞧你緊張的。”
李行舟笑著擺了擺手：
“當然不是，我沒那麼喪心病狂。我說的改天換地、換個世界，你應該從字麵意義上去理解。”
“字麵意義？”尼克回過味來：“你是說，去其它世界？”
李行舟微微頷首：
“無論我證道成仙、永生不朽的理想能否實現，我想，我都不會停下我追逐新奇的腳步。當一個世界對我來說不再新鮮有趣，我自然會去尋找新的世界。”
尼克弗瑞看一眼不遠處，正和裡德、班納、托尼聊天的蘇珊，低聲道：
“據我所知，你有很多情人……並且我還知道，你和托尼那種花花公子不一樣，你的占有欲很強，並不是玩過就算……”
李行舟含笑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很好奇，你是否會拋棄她們。”
“你這好奇心過於旺盛了。”李行舟搖頭失笑：“抱歉，這是我的隱私，不可能滿足你的好奇心。”
“好吧，是我失言了。”
“那麼，還想和我聊什麼話題？”
“宇宙魔方……”
“哦，那其實是神王奧丁的寶物。奧丁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對，把宇宙魔方藏到了地球某個奧丁神殿裡，經曆了漫長的歲月之後，在二戰時被納粹找到。雷神向我索要，被我敷衍了過去，但你知道的，奧丁可不好惹，所以過陣子我得去一趟仙宮，把宇宙魔方還回去。”
“……好吧，宇宙魔方就交給你處置了。”
“現在沒事了嗎？”
“沒事了。對了，有些東西要給你……”
他從兜裡掏出一疊紙條，放到李行舟手裡：
“是一些女船員托我交給你的，她們不好意思當麵找你……好吧，主要是不好意思當著隱形女俠的麵。”
李行舟拿起那些紙條一看，見都是些聯係方式，甚至是船員們母艦上的房間號，頓時會意一笑，將紙條揣了起來。
“那麼，繼續享受你的慶功宴吧，我就不打攪了。”
尼克舉杯，與李行舟輕輕一碰，懷著一種喜憂參半的心思離開了。
酒會結束後。
李行舟與蘇珊去到了他的單人休息室。
“我剛才聽船員們說，當我們在迷霧區和那些怪物戰鬥時，紐約也遭遇了外星人入侵？聽說戰鬥一度非常慘烈？”
“是的。紐約被一支外星軍團大舉入侵，賽琳娜、格溫她們集結起了她們的複仇者，與外星軍團血戰，其他的城市英雄也紛紛挺身而出，X戰警也從威徹斯特郡來援……總之那是一場很激烈的戰鬥，尼克剛才跟我聊的就是這個。”
“他為什麼要找你單獨聊？我聽說戰鬥的核心區域在斯塔克大廈。鐵人得知後非常生氣，揚言要找尼克討個說法，因為按照正常情況，斯塔克大廈一旦遇襲，鐵人無論身在哪裡，都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斯塔克集團企業衛星發送的報警訊號，可今天他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收到任何警訊。你知道的，他可沒進迷霧區。”
“或許是迷霧區乾擾了衛星訊號？托尼雖然沒進迷霧區，但也就在迷霧區邊緣，迷霧區範圍那麼大，乾擾衛星訊號還是有可能的。”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托尼認為是尼克弗瑞乾擾了訊號。”
“這其實也情有可原。畢竟迷霧區也非常危險，如果任其擴張，也會發展成足以影響全世界的重大危機。不過好在兩邊都解決了，不是嗎？”
“嗯，幸好兩邊都解決了……”
“所以接下來，該是獨屬你我的慶祝時間了。”
李行舟將蘇珊輕擁入懷，拉開她戰衣拉鏈，釋出了那對綿彈玉團。
……
同一時間，紐約，沃特公司。
祖國人從噩夢中驚醒，隻覺頭腦昏昏沉沉，身體疲憊不堪，竟是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虛弱感。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變得這麼虛弱？”
他第一時間懷疑是沃特公司對他做了什麼手腳。
他畢竟是沃特公司在實驗室裡從小培養起來的超人類。
在那漫長的實驗過程中，要說沃特公司沒對他準備什麼有效的反製措施，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過，他雖然隱有反意，早就有了想要反過來掌控沃特公司的想法，但一直小心偽裝著自己的心思，從未暴露出來。
所以無緣無故的，沃特公司有什麼理由對他這個公司頭牌下手？
“該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祖國人抬手一摸額頭，隻覺觸手滾燙，竟然是在發著高燒。
“太荒謬了，我怎麼可能生病？”
他心裡有些發慌，艱難地起身下床，拖著沉重的步伐去到衛生間，剛要擰開水龍頭，就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
隻見鏡子裡的祖國人，原本一頭純色金發，竟然變得斑駁不堪，金發當中，夾雜不知多少根白發。尤其是鬢角，儼然已經統統變成了白發。
並且額頭也多出了好些刀刻似的皺紋，臉頰也瘦削凹陷下去，看上去像是老了幾十歲。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