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開門,看看我弄回什麼來了?”
參場大門緊閉,裡麵掛著鎖頭,許世彥隻能在外麵大聲喊。
看參小房離著大門不遠,再者蘇安瑛一直擔心許世彥,時不時就出來看看。
所以許世彥在外麵一喊,蘇安瑛立刻聽到了,拿著鑰匙出來打開大門。
“呀,你這是弄了頭大野豬?
好大的家夥,這麼多豬肉,咱倆能吃完麼?”蘇安瑛瞅著爬犁上的大家夥,驚呼。
“怕啥?天冷了肉能放的住,留著慢慢吃唄。”許世彥笑笑,拽著爬犁進了大門。
“得空了給咱媽那兒送一些回去。
往後我還帶著狗進山,遇見啥就打啥,攢著多了,哪天管隊裡借個馬爬犁,我帶你回大營,給丈人他們也送一些去。”
自打回門以後就一直忙,再沒機會陪著蘇安瑛回娘家,連蘇安瑛懷孕的消息都沒通知蘇家。
許世彥心裡一直惦記著呢,但是沒辦法啊,實在是太忙了。
如今兩口子又住在山上,不到臘月肯定不能下山,隻能等了。
許世彥知道,媳婦心裡惦記娘家人了,隻是不說,所以今天趁機會,他先提起來這事兒。
果然,聽見許世彥這麼說,蘇安瑛立刻就高興起來,眼睛亮亮的。
“難怪爹誇你,說找了個好女婿,果然不錯,還知道惦記著老丈人。
帶不帶東西的倒無所謂,隻要你有這份兒心,我爹知道了,比吃咱多少東西都高興。”
蘇安瑛上前來,幫著丈夫一起拽爬犁,倆人將爬犁拖到了房前。
“那是,爹把養了二十來年的閨女嫁給了我,那我還能不想著老丈人?
就是咱現在脫不開身,實在沒招兒,等著下山了,帶你回去好好住幾天。”
許世彥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刀來,就在爬犁上,將野豬去皮分割開。
野豬皮厚,一般沒人吃,都是扒皮。
扒下來的豬皮反著釘在牆上風乾,留著還有彆的用處。
剩下的肉分割開來,肥的依舊是切下來讓蘇安瑛煉油,瘦的都擺在木板上,直接澆上些水。
許世彥上午進山打獵,雖然走得早,可是回程太費事,到家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山上溫度低,豬肉潑上些涼水,到晚間就能凍的邦邦硬,到時候裝進木桶,再蓋上一層雪,可以保存很久。
東北的冬天,外麵就是個天然的大冰箱,什麼都可以放到外麵凍著。
凍點兒肉,那絕對小菜一碟。
等許世彥收拾完野豬肉,就三點多了。
東北的冬天黑的早,山上沒有電,隻靠煤油燈或者蠟燭照明,所以就得早早開始作晚飯。
“咱媽給捎來的酸菜還沒吃呢,晚上就用野豬肉燉酸菜吃吧,你這累一天了,整點兒好吃的。”蘇安瑛提議。
“正好我先煉油,酸菜擦鍋。”
“嗯,行,你看著做吧,那野豬是個跑籃子,肉挺騷的,最好先擱水裡緊一下,多放點兒調料。”
野豬肉怎麼也比不上家豬的肉好吃,太柴,還有一股膻腥氣。
要是小野豬或者母豬還好好,這種大跑籃子帶著一股騷味兒。
許世彥怕蘇安瑛不懂這些,特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