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爺幾個忙活,周圍鄰居瞧見了,也都過來幫忙。
沒多會兒,趙建設、楊春明等人也都知道了,全都過來。
大家夥兒一起動手,把許家那兩大垛柴禾也都收拾到了江對岸去。
江麵的冰再厚,許世彥也不敢讓汽車過來。
不出事都好說,要是真點兒背出事,誰也擔不起責任。
所有東西都倒騰到對麵,等著明天直接裝車就行。
大家幫著忙活了一天,把東西都收拾差不離,晚上趙大海那邊安排了飯菜,把許成厚父子還有幫忙的人,都叫過去吃了頓飯。
這頓飯,趙大海跟許成厚都沒少喝,喝到最後,倆人都有些傷感,差點兒掉眼淚。
趙大海借著酒勁兒,直罵胡連成不是東西。
要不是他瞎攪合,東江沿大隊的人不至於心都散了,現在一個個都想往外走。
許成厚呢,也是喝的不少,就跟趙大海說,等著過兩年歲數大了,也彆乾什麼大隊書記,該走就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沒啥發展。
許世彥坐在旁邊瞅著,真是不知道說點兒啥好。
上輩子是老陳家攪合的,東江沿大隊不到一百戶人家,最後剩了三十來戶。這輩子又變成了胡連成。
其實這事兒也未必就全都怨誰,東江沿這地方屬實沒啥發展,人往高處走,很正常。
這才哪到哪?隻是許家搬走,等著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出台,隨著公社、生產隊的解散,會有更多的人往外走。
尤其是九零年往後,鬆江河梯級電站修建,在上遊修了大壩,大江的水直接沒了,連小河都趕不上。
以前是靠水吃水,後來啥都吃不上,還留著乾嘛?
東江沿的落寞,是注定的結局。
“三哥,東崗二大隊還能要人不?”
許世彥正想事情呢,趙建設和楊春明湊了過來,小聲問。
“咋地?你倆也想搬走啊?”許世彥回神,看這倆人。
“嗯呢,東江沿這頭實在沒啥意思了,你不知道,今年糧食都分的不多,錢也沒多少。
而且前川那頭參地也沒多少了,我爹說,再有兩三年就沒地方栽參了。”
趙建設瞄了他爹一眼,小聲說道。
東江沿畢竟是個小地方,能用的林地並不多。
前川那一塊兒已經栽很多年人參了,周圍想再擴,確實沒地方。
原本地就不太多,要是再沒了人參,這地方還能指著啥發展?也難怪趙建設動了心思想要搬走。
“行,回頭我問問我們書記,到時候給你們信兒。”
都是相處很好的朋友,許世彥自然不能駁了人家麵子。
以後,東崗公社人口會越來越多,也不差趙建設和楊春明幾家了。
他就是動動嘴的事兒,能幫忙就儘量幫唄。
“哎,謝謝三哥,那我們以後,可就去投奔三哥了。”
趙建設一聽就高興起來,咧著嘴直笑。
“咱弟兄,啥投奔不投奔的?以後有錢一起掙唄。”
畢竟相處這些年,許世彥在山上的時候也會想起大房子這些朋友。
趙建設和楊春明能去東崗也不錯,以後有機會一起發展一起掙錢,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