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跟著進了屋,就見到韓文忠坐在炕頭,正抽煙呢,旁邊坐著韓文忠的妻子孫氏。
那邊炕沿上坐著韓立民。“韓大叔,韓大嬸,立民哥。”許世彥進門,跟韓家眾人打招呼。
“哎呀,這不是許技術員麼?你咋來了?”
剛才聽兒媳婦說有人找,韓文忠也沒在意,尋思著可能是參場的人,知道他下山了過來坐坐。
不想著一抬頭,發現是許世彥,韓文忠挪到炕沿邊上就要下地。
“叔,你坐著,可彆下地。”許世彥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放炕上,然後一把扶住了韓文忠。
“叔,我今年冬天也上山看參去了,才下來,忙了點兒事情,正好過來看看叔和嬸子。”
許世彥一邊說,一邊扶著韓文忠坐下。
“你看看,你來就來唄,這咋還拿著東西呢?
按說該是我跟立民帶東西去看你啊,今年得虧是你教我們安那地槍,秋天場子真進去一夥人。
有人絆了拉炮,還有人絆了地槍,崩著一個人,後來那一夥都抓著了。”
韓文忠見了許世彥,特彆親切。
那天晚上刮大風,狗根本就不管用,要不是有地槍、拉炮示警,肯定得丟棒槌。
韓文忠在參場看參這些年,這要是丟了棒槌可真打臉,以後他還怎麼在山上看參?
“許技術員啊,真得謝謝你。”
“叔,咱不是說好了,你叫我小許,我喊你叔麼?咋又叫技術員了?
我這點兒能耐,在叔麵前哪夠看啊。”
許世彥在韓文忠跟前兒,可不敢拿大,沒有老爺子教他那些本事,他就算重生回來也白扯。
韓老爺子,才是許世彥從心裡感激的人呢。
“爹,小許,我看你你倆也不用謝來謝去的了,咱都自家人,客氣啥?”
韓立民性情爽直,見父親和許世彥互相謙讓客氣,覺得彆扭,便笑著說道。
“可不是,咱都自己人,客氣個啥?”韓文忠當即哈哈笑了起來,拽著許世彥往炕裡坐。
“小許啊,跟叔說一說,你咋還上山看參了呢?你們隊裡就沒彆人去?”
韓文忠一臉好奇的打聽,還沒聽說過哪個隊,把技術員派山上看參的呢。
“不是,隊裡好多人都想上山呢,他們家沒狗。
我之前管人家要了四隻小狗崽子,正好養半大了,再說那地槍啥的不都是我弄出來的麼?
我們大隊書記也是照顧我,看參工分高,他就讓我上山了。”
許世彥笑笑,如今這看參都成搶手的差事了,要不是於守廣看重他,他還真就不一定能搶得上呢。
“哦,哦,是這麼回事啊,那就好,那就好。
隻要掙工分多,乾啥都一樣,山上看參還自在呢,對吧?”韓文忠聞言,這才放心。
參場跟農業隊不一樣,韓文忠是領固定工資,看參有補貼。
他不太懂農業隊那邊怎麼算,就怕許世彥吃了虧。
“你家也有狗啊,咋樣?能不能進山打獵?要是會打獵的話,改天咱爺幾個帶著狗進山唄?”
韓老爺子在山上習慣了,回來家閒不住,就想找人進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