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厚高興,晚間吃餃子的時候,拽著許世彥喝了幾杯酒。
一邊喝,許成厚還說呢,當初不應該成天罵兒子。
“我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生產隊大幫轟,隻求數量不求質量的活,根本就不適合你。
你啊,就應該做這種耐得住寂寞、踏踏實實搞研究的活。
你去一參場,這一步真是走對了。”
到了這個時候,老爺子總算明白過來,不是他兒子沒用,而是他兒子始終就沒找到適合的位置。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看看如今,這不就在適合的崗位上,發光發熱麼?
“爹,過去那些事兒,就不提了吧,你也是為了我好。
那時候生產隊不都那樣麼?給隊裡乾活掙工分,誰都想多掙點兒,湖弄著大麵兒過去就行。”
時過境遷,他重生回來都六七年了,早沒有了當初的怨氣。
如今的許世彥,心態平和,也能正視過去了。
生在這個年月,在那樣的環境裡,父親對他,也隻是恨鐵不成鋼罷了。
這一晚,爺倆都喝了不少酒,說了好多醉話。
父子倆算是徹底解開心結,誰都不再糾結過去那些事情,生活還要繼續,一切都應該向前看。
八三年九月的時候,東崗公社更名為東崗鄉,下轄的各大隊,也都更名為村。
一大隊改名為東參村、二大隊改名為東崗村、三大隊改名為西參村。
元旦過後,東崗村召集村民開會,把今年的參地分紅發給各家各戶。
但是相比於去年,今年明顯分的少了。不光是許家少,是所有人都少。
明明今年參地豐收增產,棒槌價格也比往年高,可各家所得非但沒多,反而少了。
大家夥都不太高興,卻也沒辦法。
領導發話,說是少發的那部分,抵扣看參費、提留款、統籌款等項目了,能咋辦?隻能認了唄。
出了村部,大家都在議論,說是村裡這麼扣太狠了。
可他們也隻能私底下議論一下,再沒有其他辦法。
“三哥,還是你好,成工人了,每個月領工資,也不用扣這個那個的。
你瞅瞅你們,棉大衣、工作服、水靴子、雨衣、手套,都是場子裡給發。
月月有工資,逢年過節還有福利,真羨慕啊。”
許世彥兩口子都忙,沒去開會,黃勝利等人幫著領了許家那份錢,給許世彥送來。
說起分錢的事,大家夥兒忍不住吐槽。
“羨慕我乾啥?我還羨慕你們自在呢。你看我現在,天天上班,把個死身子,啥都乾不了。”
許世彥搖頭,不管工人農民,有好處必然也有壞處,凡事都一體兩麵。
“算了吧,左右還剩明年一年的棒槌了,給多少就算多少。
往後咱自己發展棒槌,每年除了往村裡交任務,剩下都是咱自己的。
隻要好好乾,還怕日子過不好麼?”許世彥也隻能這麼安慰大家夥兒了。
“對了,我跟林業局的朋友打過招呼了。
明年咱幾個一起合夥,包一片參地,咱自己發展參場多好啊。”
這才是他們接下來要發展的方向,而不是計較村裡扣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