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日子,撫鬆、鬆江河的君子蘭也開始有點兒熱鬨了。
聽黃勝利他們說,君子蘭種子現在得幾毛錢甚至一塊錢一粒了。
等到十月份,君子蘭定為市花,整個兒省城都瘋狂收購,估計種子也能漲到好幾塊錢一粒。
許世彥打算趁這個機會,趕緊把家裡的花出手,最好在年前全都賣掉,不能拖太久。
“哦,行,是該賣了,擱家裡你媽天天惦記著,就怕有人來偷。
賣了吧,這麼多養著也不能吃不能喝的。
老六要是真喜歡,留幾盆好的養著就行,可彆整這麼多。”
說實話,自打去年許世彥從省城回來,老兩口得知君子蘭那麼值錢,倆人晚上經常就睡不著覺,生怕自家這些君子蘭被人惦記上。
所以聽兒子說,要把君子蘭賣出去,許成厚就一個想法,趕緊賣,可彆壓手裡頭,成天提心吊膽的受不了。
父子倆正聊著呢,周桂蘭一手拎著東西,一手領著許海清從外麵進來。
許海清手裡,還捏著根冰棍兒。
估計是往回走的慢了點兒,那冰棍被他舔的還剩一點兒,奶油和糖水化了,湖的一手都是。
許世彥瞅了一眼小兒子,沉下臉來,“成天跟著你奶往外跑,就惦記著好吃的是吧?
許海清,不用你總往外得瑟啊,你看哪天給我惹急眼了,我不揍你才怪呢。”
最小的孩子,家裡都慣著,彆說爺爺奶奶了,就連哥哥姐姐,對弟弟都寬容幾分。
所以許海清這脾氣有點兒渾,不講理,他想要乾啥,彆人不讓,他就哭鬨。
也不知道這根冰棍兒,是他鬨了多久才買的,反正,這熊孩子離著挨揍不遠了。
要是擱以前,許世彥這麼當著爹媽的麵兒訓孩子,許成厚老兩口肯定都不樂意。
可許海清這熊孩子確實不好管,加上如今許世彥在家裡的話語權也提升了不少。
所以老兩口都很有默契的扭頭乾彆的,他們眼不見心不煩吧。
也沒辦法,四個孩子裡頭,數著這個最渾,不管也不行。
許海清其實挺怕許世彥的,一見許世彥冷著臉瞪他,下意識的,小家夥就想往爺爺奶奶那邊躲。
許世彥還能讓這麼個小東西躲開?一把將小兒子拽到跟前兒,冷著臉盯著他。
“冰棍好吃麼?打了幾個滾兒你奶給買的?
來,給我學學我看看,我看看你怎麼耍賴的?”
許海清癟著嘴就要哭,許世彥卻根本不買賬。
“眼淚憋回去啊,敢哭試試?咋地?我打你了啊,你還哭?”
熊孩子,在彆人跟前兒撒潑打滾、連哭帶嚎的耍埋汰,在他跟前兒試試?
許海清偷偷瞅了許世彥一眼,真就沒敢哭,眼睛裡都有淚花了,生生眨巴眼睛憋了回去。
許世彥哼了聲,“自己去洗洗手和臉,洗完之後,找個牆角站著去,老老實實站一個小時。
往後不管誰出門,你要是敢又哭又鬨非得跟著,回來我就罰你站。”
熊孩子,治不了你了?
院子裡哄妹妹的許瑾萍,聽見屋裡動靜,歎了口氣。
趕緊進屋去舀了水,讓許海清洗手洗臉,然後指了指儲藏室牆角。
“去那兒,乖乖站好了彆動。
活該,誰叫你得瑟的?撞上了吧?咱爸才不慣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