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許世先幾個是被勸住了,還是被嚇住了。
反正幾個人都陷入了沉思,誰也沒說話。
“你們幾個都有工作,老大和老五家裡還是雙職工,工資夠花了,可彆再折騰。
老三那時候,我是成晚上成晚上的睡不著,就怕他們出事兒。
你們是沒聽你爹說,他們在省城那頭的小院,都進去五六個小偷。
每一回往省城運花,都得咱鎮上的民兵,帶著槍押車。
老三那個養殖場,連派出所加民兵,彆說槍了,連山炮都弄過去,這才鎮住場子。”
那邊,一直沒說話的周桂蘭,最終開口說話了。
“伱們光看著老三家掙錢了,他們兩口子那錢掙的容易麼?
要說是把腦袋彆褲腰帶上,多少有點兒玄,可真是冒著老大的風險才掙回來的錢啊。
你們摸著良心,自己說,換成你們仨,有沒有這個本事?”
周桂蘭輕易不跟兒女說重話,這回也忍不住了。
“還說現在價錢高,他們要是在省城留到現在,誰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
那是鬨著玩兒啊?有汽車往省城運君子蘭,都被人給劫了。
人家那些大老板,哪個不雇一些人押車?你們比那些大老板還厲害啊?”
周桂蘭一連好幾個問題,直接把許世先幾個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幾個人都傻眼了,誰也沒想到就是個君子蘭,背後竟然這麼危險。
“這件事兒,到此為止吧,以後誰也彆提了。
老三,以後也不許你再整這麼懸的事兒,再怎麼掙錢,你也得有命花才行。
瞎胡鬨一天天的,讓你們都給嚇死了。”
周桂蘭這話,明著是說許世彥,實際上也是在敲打那幾個。
“往後老老實實念你的書,回來安安穩穩上班。
瑛子樂意種棒槌就種,不樂意乾脆也彆乾了,不是說參市周圍要蓋一圈門市房麼?
到時候,咱整個小店,賣點兒包子饅頭、餛飩餃子的,也能過日子,都聽見了麼?”
說到這兒,聲音抬高了不少,故意瞪了三兒子三兒媳兩眼。
“知道了,媽,我們往後肯定安安穩穩的,不敢再嘚瑟了。”許世彥趕忙答應。
冒險的事兒,確實一回就足夠了,不能再來第二次。
反正啟動資金已經足夠,趕明年倒騰點兒參土,多少栽點兒棒槌。
過兩年想辦法整個加工廠,做點兒人參深加工的買賣,挺好了。
“行了,時候不早,該收拾就趕緊收拾,等會兒到六點,還有人來看電視呢。
你們幾個都住哪兒?趕緊安排,老三還得回去燒火。”
許成厚看了眼牆上的鐘,五點半多,再過一會兒,街坊鄰居的該來看電視了。
“爹,我跟老五,我們住三哥那邊兒。”之前都說好的,不能變卦。
“那個,我今晚上就不回家了,也在這頭住,明早上,明榮領著孩子直接過來。”
許世安一看天色不早,他也懶得再回家了,索性就在爹媽這邊住一晚上,正好兄弟們都在,也熱鬨。
“爹、媽,剛才我回去一趟,把西屋炕和火牆都燒上了,等會兒回家再添點兒柴火就行。”
蘇安瑛回家領孩子的時候,特地把西屋燒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