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還一直提醒著自己,要當心來著。
可他不在家鄉,省城這邊氣溫比家裡高挺多,這邊天氣暖和,他就沒反應過來。
要不是蘇安瑛察覺出不對,打電話過來,可能他就真的忘了。
“今天?今天八號了。
你說都五月八號了,山上大葉芹都得半搾高了,這溫度怎麼還這麼低啊,凍死個人了。”蘇安瑛在電話裡抱怨道。
“媳婦,現在說這些沒用,趕緊帶人上山,去掛劃地還有開峰岔道那場子。
我去年不是跟你說過,讓多準備點兒草簾子麼?快去,把參地用草簾子蓋上。
新栽的不用管了,主要就是做貨和打凍的。”許世彥在電話裡急切的說道。
今年起貨那些,在南天門掛劃地,明年做貨的在開峰岔道,這兩處最危險。
棒槌栽子一般都是深秋栽到地裡,第二年開春之後才發芽。
由於新栽需要緩苗,所以出苗晚,這個時候還沒出土。
但是打凍和做貨的不是,已經緩過苗了,就會出土早一些,這個時候,應該是剛冒頭還沒伸巴掌呢。
這要是一場降溫,直接就能把棒槌苗凍死,那可就全都白瞎了。
許世彥自打想起來今年這事兒之後,就跟蘇安瑛說,預備點兒草簾子。
蘇安瑛倒是真聽話,提前預備了不少,都存在養殖場那邊了。
“你是說,這氣溫很可能不對?今晚上能降溫?”
蘇安瑛立刻明白過來啥意思了,當下也急的不行。
“那怎麼辦?光蓋上草簾子就行麼?”
“打凍和做貨的是不是已經苫上棚了?
你趕緊找人,把草簾子蓋池麵子上,再把棚上的塑料布解下來,想辦法蓋池麵子上。”
這一次,跟幾年前抗霜那回不一樣。
那次都五月末快六月了,氣溫比現在高,而且那是霜,可以用煙熏跑霜頭。
這回下著雨,等會兒可能要下雪,氣溫下降太多,煙熏那點兒根本白扯。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池麵子上蓋一層防寒草簾子,再把塑料布捂上麵。
這樣一來可以避免暴雪壓塌參棚,二來雪落到池麵子上,也能起到一點兒隔溫的作用,或許能保住參苗。
“知道了,我這就找勝利他們,我們分兩幫乾活。”
掛劃地和開峰岔道離著老遠了,不能這邊乾完再往那邊跑,隻能分開行動。
尤其是開峰道那頭,各家栽的棒槌都多,而且那邊離著長白山也近,溫度會更低,得趕緊行動。
就這樣,蘇安瑛急忙掛了電話,趕緊去找人商議。
黃勝利等人最服的就是許世彥,既然許世彥說事情不妙,那他們還不趕緊行動?
事情緊急,也彆管男女老少了,但凡能上山乾活的,全都穿著雨衣雨靴,趕緊上山。
蘇安瑛緊急往養殖場打電話,讓許世安那邊安排一下。
留一個人在養殖場照看著,其他那些盲流子,也全都上山乾活去。
這個時候了,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幸虧家裡有車,於是分作兩頭,黃勝利、孫曉鋒開一輛車,帶著自家老爹、媳婦等人去掛劃地,那邊參地少。
這頭,蘇安瑛和許成厚、趙建設、馮超,開兩輛車,直奔開峰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