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的,乾媽,我穿了三條褲子。
早晨走的時候,奶奶特地給我多套了一條。”
楊皓宇卻毫無所覺,笑的可開心了。
蘇安瑛看了眼一臉懵懂啥都不明白的乾兒子,無奈歎口氣。
“你啊,傻小子。”
這孩子,啥都聽那丫頭的,哪天丫頭把他賣了,估計他還幫著數錢呢。
“走吧,趕緊回去,你爺爺和你哥都著急了,不讓伱們走遠,非得瞎跑。”
蘇安瑛能說啥?趕緊把孩子領回去吧。
就這樣,娘三個拎著筐抬著褲子回到了場子裡。
許成厚一看見倆小娃抬著一褲子魚回來,頓時就繃不住了,笑的不行。
“爺爺,你笑啥呢?饞魚吃了?”
三個孩子都一臉懵,爺爺這是咋了,啥事情這麼好笑?
“我想起來你爸他們哥幾個小時候了。
有一回你二大爺、你爸、你四叔,去那個大營東溝,打鬆子還是撿萫子來著?
遇見一個小河溝裡頭有魚,你爸和你二大爺就坑你四叔,讓他把褲子脫了裝魚。”
許成厚笑著給孩子們將以前的事。
“他們仨可比你倆抓的魚多,那一條褲子裝的魚,回去倒出來半大盆呢。
然後,你奶就把他們仨好一頓抽,嫌他們把褲子整埋汰了。”
那褲子裝了魚,齁腥齁腥的,洗起來費勁。
那時候日子過得差,誰舍得用肥皂啊?
都是草木灰用開水燙了泡一晚上,第二天把清水澄出來泡衣服,然後拿河邊去用棒槌使勁兒敲。
家裡一群臭小子,成天那衣服造的不像樣。
周桂蘭洗衣服洗的累死了,見著孩子們禍害褲子,擱褲子裝魚,能不生氣麼?
更不用說,那草木灰水特彆拿衣服,棉布跑裡頭時間長都能被拿爛了。
衣服越洗越容易破,誰家有那老些錢光給孩子做衣裳啊?哪個媽見到那情形,都得抓狂。
許瑾萍這下總算明白,剛才為啥媽媽麵目猙獰了。
“媽媽,你剛才是不是也想抽我一頓?”
合著是這麼回事啊,就說嘛,剛才媽媽那表情和語氣都不對。
“你還知道啊,我剛才就應該狠狠抽你一回。
得虧咱家現在有洗衣機了,不用你奶手洗。
那也不行啊,洗衣機還得費電費水費洗衣粉呢,你禍害衣裳倒是快。”
蘇安瑛白了閨女兩眼,這熊孩子,作起來也不比小子差。
“行啦行啦,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麼?他們這麼大,最愛乾的就是抓魚摸蝦了。
也就是現在忙起來了,也沒以前那條件。
以前擱江邊兒的時候,世彥還不是天天都去抓魚?
彆說是在江邊兒了,以前在大營的時候,他在湯河下麵彆魚亮子,一晚上能抓好幾百斤魚呢。
那時候咱家彆的缺,魚可是沒少吃。”許成厚歲數大了,開始懷念起從前。
“爺爺,爺爺,你再給我們講講我爸小時候唄?”
幾個孩子聽的入神,一臉好奇。
他們都是在東崗出生東崗長大的,東崗南麵雖然也有條河,但是離著遠,沒那麼方便。
孩子們都挺向往那種住在水邊兒,成天抓魚摸蝦的日子。
“等回去再給你們講吧,先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