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見那老東西就來氣,忍不住。」
楚元朝掏出手絹,捂著鼻子,悶聲悶氣的說道。
「一看見他,我就想起來,那些年咱吃的苦受的罪。
不是受他連累,咱倆
現在最起碼也在省城裡是個乾部,哪用得著在西北苦熬了這些年?」
「你啊,就是沒長腦子,不管你心裡再怎麼恨他,眼下咱也得好好哄著啊。
等著東西到手了,你想怎麼對他都行。
這可倒好,啥事兒都沒辦成,讓人給扔出來了。」
楚元朗搖頭歎氣,早知道,就不該帶著哥哥一起來,這也太沉不住氣了。
「那現在咋辦?咱總不能空手回去吧?
家裡咱倆都找過了,沒有啊,肯定是老頭子給藏起來了,他不跟咱走,咱找不著。」
楚元朝捂了一會兒鼻子,不出血了,於是放下手絹,問他弟弟。
「先回去,另外想辦法,通過省裡的人,給這邊施壓,實在不行,就把那姓許的抓起來。
我就不信了,他地頭蛇能咋地?
阻撓外商投資,阻礙當地經濟發展,我看這罪名他能不能擔得起?」楚元朗哼了聲。
楚家兄弟坐車走了,許家這邊,兄弟幾個看了眼那兩輛車,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兩輛轎車,掛著首都的牌子,楚家這哥倆,好像來曆不簡單啊。
「三哥,你趕緊找人打聽一下,看看楚老的這倆兒子是什麼來路?
他倆這麼囂張,肯定背後有人撐腰。
彆是來頭不小,你再招惹了不該惹的人。」許世祥有些擔心。
「有人撐腰是肯定的了。
你沒聽見後頭出現那幾個人,說話腔調不一樣麼?那是東夷小鬼子。」
許世彥參加過兩次春交會,跟不少東夷客商熟識。
剛剛那些人說話的腔調生硬,就跟那些東夷客商說中文一樣,所以許世彥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東夷的?楚家兄弟咋跟東夷小鬼子攪和到一起了?」
許世先等人都是一愣,搞不懂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聯係。
「我估計,他們是衝著楚老手裡的秘方來的。」許世彥歎口氣。
小鬼子覬覦中醫中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知道這是怎麼跟楚家兄弟認識了,得知楚家有祖傳秘方,估計是動了念頭。
對方肯定是許以重利,要不然,楚家兄弟哪裡肯大老遠來東崗,要接楚老走?
「那怎麼辦?」許世先幾個異口同聲問道。
「沒事兒,我先找人問一問,打聽明白楚家兄弟來路再說。」
許世彥倒是沒太在意,就算楚家兄弟背後是東夷客商,那又能怎麼樣?
省裡也不可能向著外人,轉回頭來處理許世彥吧?
再說他也沒犯啥錯兒啊,這哥倆跑許家嗚嗚喳喳,揍他都是輕的。
兄弟幾個一邊說著一邊進了東屋,一進來,就看見屋裡眾人都坐在那兒,誰也沒動快子吃飯,一個個心事重重的。
楚老坐在炕上,精神不太好。
八十歲的老人,換成彆人,正是兒孫繞膝,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
可到了楚老這裡,卻攤上了兩個混不吝的兒子,換成是誰,也會傷心的。
許海源坐在楚瑄淮旁邊,手裡握著個手絹,看樣子剛才是給楚老擦眼淚了。
許世彥歎口氣,「師父,剛才是我不對,一時沒忍住,揍了他一拳頭。」
楚瑄淮抬頭,看了許世彥一眼,「揍的對,我剛才就想喊你,給我往死裡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