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號,農曆正月十二,這天,長白山賓館直接被包場。
儘管這年月沒有什麼鮮花、拱門之類的東西,可宴會廳還是被工作人員布置的很溫馨。
一個巨大的蛋糕擺在禮台的桌子上,禮台後麵掛著暗紅色絲絨帷幕,上麵用大頭針彆著金色的幾個大字。
恭賀恩師楚老先生,八十壽辰。
楚瑄淮一身黑底暗紅壽字團紋的緞麵唐裝,手裡拄了根拐杖,在許海源的陪伴下,進入了宴會廳。
宴會廳裡一眾人等全都站了起來,滿麵笑容的鼓掌。
楚瑄淮看了看在場眾人,笑了,笑的格外開心。
這些裡麵,有些是他讓許世彥打電話叫來的,還有一些,是他根本沒通知,也來了的。
執教四十餘年,他從來沒去計算過,自己究竟教了多少學生。
但此時此刻,老爺子心裡真的是驕傲又自豪。
可以說,這些人如今,都是醫學界的頂尖人物,每個人在各自的領域裡,都有很了不起的成就。
許海源扶著楚老,坐到了禮台的椅子上,自己則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楚老看著台下的學生們,有的已然花白了頭發,歲月的痕跡,也爬到了他們的臉上。
記憶裡,他們還是那群風華正茂、青春飛揚的年輕人,一晃眼,已是這麼多年過去。
他們,早已褪去青澀,變得沉穩乾練。
「都坐吧,坐下說話。
我從來都沒想過,還有機會能把你們全都聚在一起,跟你們一起見麵聊天。」
楚老有些激動,手都在抖。
「我老頭子歲數大了,就怕哪天一閉眼,再也見不到你們。
所以趁著我八十整壽的機會,把你們都喊來,就是想見一見你們,再看看你們這些人。」
楚老抬手,示意學生們都坐下。
「老師好,恭祝老師八十華誕,願老師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眾人齊聲,恭賀楚瑄淮老先生八十壽辰。
許世彥也站在這群師兄中間,滿麵笑容的一起送上祝福。
「好,好,都好,謝謝你們。」
楚老笑的可高興了,隻是眼中的熱淚,卻怎麼也控製不住。
八十了,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八十?他活到八十歲,有這樣一群出色的學生,就足夠了,真的知足。
許海源見師公如此,忙拿出手絹,給師公擦眼淚。
楚瑄淮握著許海源的手,笑的可開心了。
「你們來的早的,估計都見過這孩子了,今天剛過來的,還不認識。
我把這孩子介紹給你們,這是我新收的小徒孫,聰慧機敏,於醫學一道,極富天資。
我已決意,將楚氏醫術、我畢生之所學,儘數傳授於他。
今天借著這個機會,正式跟你們見一見。
往後若是我不在了,希望你們看在我的薄麵上,照拂他幾分,我也就知足了。」
在場一共得有六七十人,其中半數見過許海源,知道許海源的身份。
而且,昨天見麵的時候,大家有意無意的考過許海源一些醫學常識,這孩子回答的頭頭是道。
這些人之中,不少都歲數挺大了。
當年他們學醫的時候,很困難,哪有那麼多西藥?更彆提什麼西醫檢查設備了,想都不要想。
所以他們這一批人的觀念裡,根本不在乎什麼中醫西醫的分彆,隻要能治病,有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