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昱這話說的,簡直太客氣了。
“哎呀,李書記,這事兒你可是讓我為難了。
按說你親自打電話來說,我要是不答應,屬實不給你麵子。
可我這邊馬上藥廠就要開工了,這藥廠我投了不少錢呢,建廠房、買設備、招工人、進原料。
跟你說實話吧,光是這藥廠,就已經投了不下一千萬。
參場、飲料廠的資金,都投到藥廠裡了。
我現在真的拿不出那些錢來,再接手一個飲料廠了。”許世彥萬分為難的說著。
一百萬?可真敢想,就算是一分錢不要,白送,許世彥還得考慮考慮呢。
那廠子都讓陳繼輝折騰成啥樣兒了?幾百個工人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估計外頭還欠著不少外債呢。
一百萬砸進去,怕是連個動靜都聽不見。
許世彥得腦子灌了多少水,現在接那廠子?
他就是再想要,也得縣裡和省裡出麵,把事情都擺平了之後再說啊。
真以為他傻?憑著李景昱幾句話,他就往坑裡跳?
“李書記,你也得體諒我的難處。
你彆看我們場一年好像創彙挺多似的,可我們上交的利潤也多啊,去年我們場交給縣裡多少,您最清楚嘛。
再說了,我們場現在規模也大,那老老少少幾千口人,都張嘴等著吃飯,指望著場子養活呢。
一百萬不是筆小數目,我哪敢胡亂做主啊,對不對?”
許世彥不會彆的,就會一招,哭窮。
我窮,真的窮,實在是窮,哪有錢再去接手什麼泉陽的廠子啊?
能把現在這些廠經營好,讓工人有飯吃,就很不錯了。
電話那頭,李景昱被許世彥氣了個仰倒。
一參場富得流油,滿縣城,不,彆說是縣城了,就連整個兒市裡。
所有的廠礦企業裡麵,也挑不出一個比一參場還富裕的地方。
一參場職工,去年光是年終獎,都有好幾千塊錢,趕上其他廠工人一年的工資了。
這還哭窮?多不要臉啊?
可李景昱能怎麼辦?
如今的一參場已經是渾江東方參業公司了,人家不歸縣裡管,歸市裡。
而且,許世彥的級彆跟他李景昱是一樣的。
以前他還能借著現在這個位置優勢,壓一下,現在倆人平級,他指啥啊?
“許總,你看你這樣就太不開麵兒了吧?
那這樣,我這邊呢,正好有個東夷客商,要來咱們縣投資建廠。
原本呢,我們是打算,聯合縣製藥廠一起,借著客商的投資,咱辦一個現代化的製藥工廠,產品直接出口。
要是許總肯答應接下泉陽的廠子,我來做工作,給雙方牽個線。
把東夷客商投資建廠這個好事兒,落到你們藥廠,你看這樣行麼?
人家可是說了,要投資上千萬呢。
我們都打聽過了,這個客商財力雄厚,在國外有專門的藥品經營企業。
生產出來的藥,可以獲得歐美的藥品認證。
許總也經營藥品,知道這個,咱國家的藥品出口太難了。
歐美那邊根本就不給咱認證,這要是能拿到認證,對藥廠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為了說服許世彥,李景昱隻能扔出最大的誘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