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沒見過長在樹上的栗子,隻能猜測。
許海濤索性找了棵矮點兒的樹,從上麵折下根帶著毛茸茸果子的樹枝。
然後孩子們找了石頭啥的,輕輕將帶刺的毛球砸開,露出裡麵還沒長好的栗子。
“原來,這栗子是長成這個德行啊?我還以為這玩意兒在樹上就是光滑的呢。”
眾人見了裡麵的栗子,恍然大悟,合著是這樣的東西。
梨青著、山楂沒熟,栗子也沒長好,孩子們都覺得沒啥意思。
倒是許海源眼尖,發現旁邊灌木叢裡有星星點點的紅色,湊過去一看,竟是托盤兒。
“快來,這邊有托盤兒,好大啊,比咱家那邊的大多了,難怪咱奶說。”
放眼望去,前麵一大片托盤兒秧子,都結了紅紅的果子。
那果子真的挺大,跟成年人大拇指差不多,可比家裡那邊的大多了。
孩子們這下來了本事,去路邊摘了幾個老母豬哼哼兒,也就是大力籽的葉子。
跟蒲扇一樣大小,用來裝托盤兒正好。
這些小家夥也不怕挨紮,進了灌木叢裡頭,開始摘托盤兒。
這一片兒山都是許世全家的,他家孩子都出去了,也沒人上山來摘托盤兒。
這下孩子們可逮著了,就跟大掃蕩似的,都給摘了。
孩子們在山上摘托盤兒,山下這時候,又來了不少人。
其中還有青山溝鄉的書記、鄉長。那不用說啊,肯定是薑福海打電話叫來的。
其實許世彥等人開車路過青山溝鄉的時候,就有人看見了,跟鄉長彙報。
鄉長也正問呢,他擔心這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領導,直接下村了。
正打聽的工夫,就接到了薑福海的電話,說是石家溝老許家來親戚了。
從撫鬆那邊過來的,開了五輛車,兩輛轎子三輛吉普。
那些人裡麵,有倆縣裡上班的科級乾部,還有一個是市屬國營企業的總經理。
那青山溝的鄉長一聽,趕緊掛斷電話,就找到了書記。
倆人一商量,這事兒得往上報啊,不能瞞著。於是又給縣裡領導打了電話。
也不怪鄉裡乾部這麼興師動眾,青山溝這邊咋說呢,真不是啥大地方,可能幾年也來不了個啥乾部。
彆管是哪個省哪個縣了,像許世彥他們這樣身份的,很少來青山溝這種地方。
況且,薑福海說了,來人是撫鬆那邊的。
去年冬天,昌圖那邊有人過來收生豬。
給的價錢不低,一下子就整走了幾百頭呢,聽說那邊養豬的去年都沒少掙錢。
還有,丹東靠海的地方,去年冬天有人過來大批量買海魚、大蝦啥的,聽說也沒少賣錢。
而前來收購的,正好就是撫鬆的人。
過年的時候大家夥聽說這消息,都羨慕懵了。
要是他們這也來人收購點兒啥,是不是日子也能好過些啊?
所以一聽說是撫鬆來的,大家這心思就活了。
彆管是乾啥的,那麼大的乾部過來,好好招待著。
以後能跟撫鬆那邊扯上關係,指不定就能沾著光兒呢?
有這想法的不光是青山溝鄉的乾部,縣裡接到電話,也是這個想法。
於是,縣裡囑咐了青山溝鄉的書記,一定好好招待人家,這邊也馬上安排人過去。
就這樣,在許世彥還以為這次出來挺低調,沒咋驚動旁人的時候,寬甸城的乾部,已經著急忙慌的開車往青山溝走了。
也不怪他們這樣,屬實是寬甸這邊沒啥太好的致富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