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蘭和許成厚見到三兒一家回來,格外高興,忙問道。
“嗯呢,二十五號那天溫度挺高,我們一聽說最高氣溫,這不就立刻收拾東西回來了麼?”
許世彥夫妻就笑,他們這純粹是讓高溫給攆回來了。
不然的話,孩子們肯定不會這麼早就回來,他們還想去那兩處院子找寶貝呢。
“爹、媽,家裡怎麼樣?”
雖說在外頭也是經常往回打電話,可電話裡三句五句的哪能說多少?
回來家了,自然得詳細問問,家裡近期有沒有啥大事。
“家裡,還行吧,都挺好的。”
周桂蘭張嘴剛想說啥的時候,許成厚咳嗽了一聲兒。
周桂蘭就把嘴邊兒的話咽了下去,隻說家裡各處都好。
“家裡啥事兒都沒有,金鳳高考完事兒了。
那天你大哥打電話來說,估計金鳳的成績不咋理想。
問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托托關係啥的,給金鳳找個學校去念書?”
許成厚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提起許金鳳考學的事情。
“哦,那行,等著成績出來再看吧,不行就想想辦法唄。”許世彥倒是沒說彆的。
上輩子,許金鳳的高考成績就不太好。
後來是薛秀琳的一個朋友給想辦法,送到長春銀行大學去念書,讀了個專科,畢業分配工作。
後來許金秀高考也沒考好,複讀兩年都成績不行。
正好那時候許金鳳處了個對象,有些門路,就把許金秀也弄去銀行大學念書了。
從心裡講呢,許世彥不太想插手侄女念大學的事兒。
最主要的就是,大侄女那個對象,也是銀行大學的。
倆人在學校裡處的挺好,畢業半年就結婚了,婚後感情也一直特彆好。
彆看許金鳳嫁的遠,可是在婆家地位很高。
而且侄女婿那人不論是家境、人品、相貌,都不錯,工作之後又讀了在職研究生,前途也不錯。
許世彥重生那會兒,好像已經當上市銀行的副行長了。
要說送侄女去念大學,許世彥自然有門路。
參業公司跟沉陽藥科、長春農大、長春化工等好幾個學校都有合作,每年都有定向培養的名額。
許金鳳是自家侄女,占個名額根本不叫事兒。
這些學校,許世彥隻要說句話,輕而易舉就能吧侄女送去。
可這麼一來,不是壞了侄女的姻緣麼?
要是上輩子許金鳳過的差也就罷了,可人家過得很好啊,非常幸福。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拆散了原本應該在一起的倆人,許世彥這孽可就造大了。
“嗯,這事兒不急,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兒。
你大嫂說,她那個同姓的大姐有門路。要是那邊辦不成,你再想辦法就行。”
許成厚沒忍住,還是裝了一袋煙,點燃了吧嗒吧嗒抽起來。
“還有件事兒,老四之前參加了乾部選拔考試,通過了。
昨天來電話,說是要調去北崗當鎮長了。
秋天,靜怡就不用在咱這邊念書了,去北崗念書。”
許成厚又想起一件事來,跟許世彥說了下。
許世彥一愣,這個倒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上輩子是老五參加了乾部選拔考試,從興隆鄉財政所所長,調到了榆樹鄉當副鄉長。
老四則是一直在西崗鄉財政所當會計,直到退休的。
這輩子,老五調到縣裡財政局,如今是副局長,沒想到老四反倒是調去北崗鎮了。
“北崗鎮?怎麼調去那兒了?”許世彥隨口問了一句。
“咳,你不知道,十九號那天,北崗鎮上組織了機關乾部和家屬去長白山北坡旅遊。
結果他們坐的大客車在從山頂下山的途中,掉山崖下麵去了,車上五十三個人,死了五十一個,重傷倆。”
周桂蘭從廚房裡端了兩碗冷麵,放到了桌上,正好聽見丈夫和兒子的話,就來了句。
周桂蘭這麼一說,許世彥忽然想起來了,上輩子好像是有人說起過這事兒。
不過那時候他成天在山上乾活,都過去挺久了,才聽人說起來,他也不太清楚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重生回來這些年,上輩子的記憶沒那麼清晰了。
除了一些重大事件,以及身邊發生的事,其他的除非旁人提起,要不然他真的想不起來。
“那老四過去,這工作也挺不好乾啊。行,到時候我跟那邊打個招呼吧。”
許世彥在縣裡的人脈還是很廣的,打個招呼,多照顧老四一下,這個沒問題。
“嗯,你要是跟那邊熟,打個招呼也行。
老四畢竟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那邊又出了事兒,工作不好開展。
有人關照幾分,總能方便點兒。”周桂蘭點點頭,轉身又往外走。
蘇安瑛一看,哪能讓婆婆裡外忙活伺候他們啊?於是也跟著去了廚房。
不多時,婆媳端上來幾碗冷麵來,招呼著許海源他們吃飯。
七月下旬,東崗這邊也不涼快,一兩點鐘尤其熱。
這時候吃碗冰涼可口的冷麵,那可就太舒服了。
孩子們也不管那些了,悶頭就是吃。
“哎呀,在外頭最惦記我奶做的飯了。
那邊兒熱,我們也是常吃過水麵、涼麵啥的,可就是不如我奶做的這冷麵,吃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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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海清一邊吃著麵,嘴還不閒著。
許海源、許瑾萍他們聽了,都撇嘴。
許海清這臭小子,就長了張好嘴兒,最會說。
在首都的時候,他誇三姨做的炸醬麵好吃,回來,他就誇奶奶做的冷麵好,還說最惦記奶奶做的飯。
實際上呢?在首都的時候,每次出去下館子,他吃的比誰都多。
算了,這家夥沒彆的長處,就剩這麼個優點了,快給他留著吧,彆拆穿了。
那頭兄妹倆對視一眼,達成意見一致,誰也不惜的跟許海清計較,懶得揭他老底兒。
就這樣,許海清在哥哥姐姐網開一麵之下,沒有被揭穿老底兒,而是把周桂蘭哄得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周桂蘭看著小孫子吃的快,回頭又去給盛了一碗。
“慢慢吃,著什麼急啊?奶做了挺多呢,管飽。”
周桂蘭見孫子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兒,不由得心疼起來,孩子是不是在首都沒吃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