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偏僻山村內。
“哥,他不會死了吧?”
破敗的茅草屋下,一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看著床榻上血肉模糊的‘人’,怯生生問道。
在她身旁,另有一個十五六歲的赤身少年。
少年穿著條打滿補丁的破麻布短褲,擦了下嘴角鮮血,隨後將手指放在床上人的脖頸上探了半會。
“還在跳,應該是活的。”少年道。
“哦。”
女孩嘟著個嘴巴,小心將手放了上去。
指尖溫熱且濕潤粘稠,很奇怪的感覺,讓她又趕緊將手抽了回去。
“哥,現在咋辦,他好像一直在流血唉。”
小女孩問。
今天淩晨,她和哥哥本想上山采藥,沒想到路過山林時,發現四周草木折斷,原地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
地麵上,有一道又一道裂紋蔓延,泥土都成了焦黑色,猶如天外隕石降落在這裡。
在坑底。
他們看見有大片血跡,還有個半死不活的‘人’。
應該還能叫做人吧。
儘管渾身血肉模糊,全身上下也沒有半點好肉,但至少有胳膊有腿,是個人形。
此人,正是從空間裂縫出來的李問辰。
於是兄妹兩個將李問辰帶回家中,看能不能救活。
醫者仁心。
他們雖然不是醫生,但父母在世時,經常教導兩人要心存善意,不能見死不救。
少年默默走到床頭。
稍微抬起床板,從茅草底下取出一個錢袋子,那是兄妹兩人全部的家當,有十六個銅板。
將銅板數了又數,想留幾枚,最終又全部帶在身上。
藥錢貴,沒錢可抓不著藥。
“小妹,你在家呆著,我去鎮上抓點藥,晚上就回來。”
少年摸著女孩腦袋,笑道。
“好,哥你慢點。”
就在少年準備出門。
忽然。
“尉二牛,準備上哪去啊?”
還沒走出小院,兩道身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陰惻惻道:“喲,不是說沒錢了嘛,今年的田租還沒交吧。”
尉二牛死死握住錢袋子,“這錢不能給你們,王老爺說了,田租可以等秋收後再給。”
“哈哈哈,王老爺那是見你們可憐,敷衍兩句還當真了。”
“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有錢不給田租,整個山河村,誰敢欠王老爺租子。”
其中依然不屑叫道。
另一人也跟著開口說道:“說得沒錯,上一個敢這麼欠王老爺租子的人,現在都還在村口吊著呢。”
“其實你也可以不用交租子,隻需要把尉小妹送給王老爺當妾,以後你就是王老爺的親家了,吃的住的那都不用愁。”
“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滾!”
“我是不會讓小妹給王老爺當妾的。”
尉二牛眼睛一蹬,惡狠狠地盯著兩人。
這已經是他們本月第三次上門了。
山河村誰不知道。
王老爺就是個變態,上一個被他娶進門當妾的女孩,至今都瘋瘋癲癲。
村裡人都說,這是被玩壞了,失了智。
他雖然窮。
但是這種將小妹推入火坑的事,他乾不出來,也絕不會乾。
“臭小子。”
“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彆忘了,你家父母的棺材錢都是找王老爺借的,不給人,那就還錢。”
其中一人冷聲道。
“張麻子,你放屁!”
“棺材錢是我用父親留下的甲胄換的,哪裡欠什麼錢。”
尉二牛盯著兩人,眼中怨恨無比。
想當初。
父親在世時,這兩個無賴還不知道怎麼巴結他們兄妹倆。
可等父親一走,事情就變了。
兩個無賴先是搶走了家中浮財,又把他們從家裡趕了出去…………
還是村長見他們可憐,把沒人要的破茅草屋給他們住。
不然,他們兄妹倆早就露宿街頭了。
“一副破甲胄值什麼錢,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要麼拿錢,要麼拿人,彆逼我兄弟二人動手。”
張麻子不屑道。
一個月還拿不下兩個小孩,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所以他們不準備拖了,今天就要幫王老爺把事情敲定。
“不可能!”
眼見兩人有搶人的趨勢,尉二牛擋在門口,不準他們進屋。
“臭小子,給你臉了。”
話音落下。
張麻子鼻子一甩,反手一拳打向尉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