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凡正專心致誌地對付著那幾根不聽話的木條。
這籬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幾天還好好的,今天一看,就被那幾隻肥雞給啄壞了一截。
係統還正好發布了個任務:【修複破損的籬笆,維護家園整潔】。
真是的,養雞也得管修籬笆,農場主不好當啊。
他剛把一根木條釘好,就感覺到了兩道氣息衝進了院子。
抬頭一看,是前幾天來過的那兩個年輕人。
隻是……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跟刷了層白灰似的。
而且氣喘籲籲,衣衫上還帶著血跡?
“咦?”
梓凡放下錘子,站起身,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們。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他指了指籬笆的缺口,隨口解釋道:“哦,籬笆壞了點,我修修。”
沈靈清和張鳴,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前輩……在修籬笆?
外麵宗門危在旦夕,血流成河,魔焰滔天!
這裡前輩卻拿著錘子,悠閒地……修補被雞啄壞的籬笆?
這強烈的反差,讓兩人一時之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腦子裡一片空白。
準備好的說辭,滿腹的焦急與懇求,仿佛都被這“叮叮當當”的敲擊聲給震散了。
還是張鳴先反應過來。
他雙膝一軟,“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梓凡麵前!
“前輩!”
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懇請前輩……救救我天水宗!”
他重重地磕下頭去,額頭撞在堅硬的泥土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靈清見狀,也猛地回過神來。
是啊,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她也跟著跪下,淚水奪眶而出。
“前輩大恩!求您垂憐!救救我宗門!”
聲音哽咽,充滿了無助與哀求。
梓凡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了一大跳。
這……這是乾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就跪下了?
還說什麼救救……天水宗?那不是他們的門派嗎?
“哎哎哎!你們快起來!”
梓凡連忙上前,想去扶他們。
“地上涼,快起來!有什麼事好好說,彆動不動就跪啊!”
張鳴卻是不肯起,隻是抬起頭,臉上滿是血汙與淚水。
“前輩若不答應,晚輩……晚輩就長跪不起!”
沈靈清也哽咽道:“求前輩發發慈悲!”
梓凡有些頭疼。
這兩個年輕人,怎麼回事啊?
上次來還好好的,這次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彆一樣?
還一身傷。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們慢慢說。”梓凡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些。
沈靈清和張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急切和猶豫。
該怎麼說?
直接說有元嬰大圓滿的魔頭在攻打山門?
會不會太驚世駭俗?會不會觸怒前輩?
前輩看起來隻想過平靜的日子,若是將這等血腥殘酷的事情說出來,會不會惹得前輩不快,反而不救了?
李長青宗主的話,再次回響在耳邊。
“那等世外高人性情難測,又豈會輕易沾染這凡俗因果……”
張鳴深吸一口氣,斟酌著詞句,儘量說得委婉一些。
“前輩,我天水宗遭遇了一些……一些邪魔作祟!”
“那些邪魔凶殘無比,擾了山門清淨,殘害同門……”
他說得語無倫次,聲音都在顫抖。
沈靈清也急忙補充道:“是啊前輩!那些壞東西……很厲害!我們打不過。”
“它們擾了這方圓百裡的清淨!連前輩您這裡的安寧,恐怕……恐怕也……”
她想說,恐怕也會受到波及,但又不敢說得太肯定,怕引起前輩反感。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顛三倒四,焦急萬分,卻又投鼠忌器。
梓凡聽得眉頭直皺。
邪魔?
作祟?
擾了清淨?
他聽著這些詞,感覺雲裡霧裡。
什麼邪魔?聽起來怪嚇人的。
難道……
是山裡的大蟲或者什麼野獸跑出來傷人了?
擾了清淨,嗯。
野獸下山,確實挺擾民的。
看他們這嚇得,臉色都白了。
還受了傷,估計是碰上厲害的野物了?
梓凡摸了摸下巴,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期盼又惶恐的兩人。
“邪魔擾了清淨。”
他喃喃自語,心裡琢磨著。
“你們是說山裡的野獸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