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的耳朵瞬間繃直,語氣也冷了幾分:“狐族狡詐,公主還是小心為上。”
南殊噗嗤一笑,伸手戳了一下他那毛茸茸的黑色耳朵:“怎麼,玄墨大人這是……吃醋了?”
玄墨猛地站起身,臉頰泛紅到脖頸處,聲音卻更加冷硬:“公主若無其他事,屬下告退。”
又自稱屬下,看來是真生氣了。
南殊哪肯放過他,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軟聲道:“彆走嘛~最後一個問題!”
玄墨僵在原地,沒回頭,但也沒甩開她的手。
南殊得寸進尺,指尖輕輕勾了勾他的袖口,語氣又軟又甜:“玄墨,你說了這麼多彆人的事……那你自己呢?”
玄墨終於回頭看她,眉頭微皺:“我?”
“對呀~”南殊笑得狡黠,“你現在可是我的側君,我總得知道……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高興時會怎麼樣,不高興時又會怎麼樣吧?”
玄墨的耳朵徹底僵住,連呼吸都滯了一瞬。
他盯著南殊看了半晌,忽然低聲道:“公主不必知道這些。”
“為什麼?”
“因為……”他頓了頓,聲音極輕,“屬下隻配做您手裡的一把刀。”
南殊一怔,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玄墨已抽回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指尖還殘留著他衣袖的餘溫,輕笑道:“刀?哪有這麼可愛的刀。“
窗外月色漸濃,樹影婆娑間隱約傳來幾聲蟲鳴。
“公主~”青衣探頭進來,手裡捧著一碟精致的點心,“奴婢看玄墨駙馬臉色不太好看地出去了,您又逗人家啦?“
南殊撚起一塊糕點,笑得像隻偷腥的貓:“他生氣的樣子,可比平時有趣多了。”
“那您還問出什麼了?”
“問出......”南殊咬了一口點心,甜膩的滋味在舌尖化開,“他其實很喜歡講故事呢,說起其他妖族的時候,那雙耳朵抖得可歡了。”
青衣捂嘴偷笑:“那您怎麼不直接問他喜不喜歡您?”
“急什麼?”南殊眯起眼睛,“好刀要慢慢磨......”
更何況,上次問圓房被拒絕,她還有點心理陰影呢,以後那種話,她是不會再問第二遍了。
南殊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院中那棵古樹下若隱若現的身影。
月光將玄墨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正抱劍而立,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青衣,去把我那件紅色披風拿來。”
“這麼晚了,公主要出門?”
“不是出門,”南殊調笑道:“是去給我的"刀"送溫暖。”
而此時,樹下的玄墨正死死按住自己不停抖動的耳朵,暗罵這不爭氣的本能反應。
他明明該保持距離的,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公主靠近時,那股淡淡的幽香總能讓他心跳加速。
“該死的......“他低聲咒罵,卻在聽到身後輕巧的腳步聲時,渾身肌肉瞬間繃緊。
“玄墨~”那熟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夜裡風大,我給你送披風來了。”
玄墨閉了閉眼,在心裡默數到三,才勉強維持住冷峻的表情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