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沒有起身相送,而是示意周瑋送覃洞之離開。
他端起茶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景。申城的燈火輝煌,但在這繁華的表象下,暗流湧動。
"局長,"周瑋送走覃洞之後回到包房,"您今晚表明了監察使的身份,雖然品級地位不如覃洞之,但對這個老狐狸卻是一個極大的震懾。至少他不敢再對咱們指手畫腳了。"
林宇輕輕抿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周秘書,你太天真了,"他放下茶杯,"覃洞之在申城就是封疆大吏。雖然明麵上還有鎮守府鎮守壓他一頭,可實際上,手握軍權的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老大。"
"那您為什麼要..."
"我這個監察使的身份,代表了一個信號,"林宇的聲音變得低沉,"一個朝廷不再信任他的信號。之前無論我怎麼肆意妄為,至少在覃洞之眼裡,還不算心腹之患。但從現在開始..."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個老狐狸恐怕無時無刻,都想弄死我。"
"這..."周瑋臉色一變,"那豈不是很危險?"
"危險?"林宇冷笑,"你以為他之前就不想對付我們?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不過現在不是跟他算賬的時候。等著吧,等我們收拾了那支東洋師團,再來跟這個老狐狸好好談談。"
"您是說..."周瑋眼前一亮。
"沒錯,"林宇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先讓他在那裡疑神疑鬼,坐立不安。等我們乾掉了東洋人,再來收拾這個申城的土皇帝!"
周瑋看著林宇胸有成竹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而覃洞之,不過是下一個目標罷了。
轎車緩緩駛離大三元酒樓。
覃洞之坐在後座,臉色陰沉得可怕。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用手指敲擊著座椅扶手。
李明澤坐在一旁,看著自家司令的表情,心裡直打鼓。他跟隨覃洞之多年,還從未見過司令如此失態。
"司令,"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林宇他...說了什麼?"
覃洞之冷笑一聲:"說了什麼?他倒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驚喜?"
"你猜猜,"覃洞之轉頭看向李明澤,"這個瘋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李明澤一愣:"不是第四局局長嗎?"
"嗬,"覃洞之冷冷地說,"他拿出了一份軍機處的委任狀,申城警備軍監察使!朝廷的欽差!"
"什麼?!"李明澤驚得差點跳起來,"朝廷的監察使?"
"沒錯,"覃洞之眯起眼睛,"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欽差大臣。"
"可是..."李明澤滿臉困惑,"他的那些部隊..."
"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覃洞之冷聲道,"朝廷什麼時候有這樣一支精銳部隊了?"
"會不會是..."
"彆猜了,"覃洞之打斷他的話,"不管他是真是假,這個瘋子現在有了監察使的身份,就是一把懸在我們頭上的刀!"
李明澤倒吸一口冷氣。
他太了解自家司令了。這些年來,覃洞之在申城經營得如日中天,手握重兵,就連鎮守府也要給幾分麵子。
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來曆不明的監察使,還帶著一支強大的部隊...
這不就是衝著司令來的嗎?
"回去讓人查,"覃洞之突然開口,"給我查清楚這個林宇的底細。朝中各派係,軍機處的動向,所有可能的線索,都要查!"
"是!"
轎車消失在申城的夜色中。
而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轎車內,覃洞之閉目沉思。
朝廷的監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