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係統完全癱瘓。
通訊設備被摧毀,命令無法傳達。幸存的軍官們失去了聯係,隻能帶著殘兵向後撤退。但每個人都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因為四周都是死亡的氣息。
小野大作從翻覆的指揮車裡爬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切,雙腿發軟。
他的耳朵還在流血,但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眼前的景象讓他想起了地獄:到處都是火光,濃煙遮蔽了月光,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氣味。
"集合!所有人向我靠攏!"小野大作聲嘶力竭地喊著,但爆炸造成的耳鳴讓他甚至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四周一片混亂。
有的士兵蜷縮在彈坑裡瑟瑟發抖,有的在廢墟間瘋狂地尋找掩體,更多的人失去了理智,朝著相反的方向四散奔逃。
"八嘎!給我站住!"一名軍官拔出指揮刀,試圖阻止潰逃的士兵。但沒人理會他,甚至有人直接撞開他,繼續向後逃命。
"電報!快發電報聯係山田聯隊!"小野大作抓住一個通訊兵的衣領。
"報...報告師團長,"通訊兵臉色慘白,"電報機被炸毀了,電話線也被炸斷..."
轟!
又一枚火箭彈在不遠處爆炸,氣浪將兩人掀翻在地。通訊兵的後背被彈片擊中,當場斃命。
"井上!井上大佐在哪裡?"小野大作爬起來,環顧四周,卻找不到自己的參謀長。
一個少尉跌跌撞撞地跑來:"報...報告師團長,井上大佐剛才...被炸死了..."
小野大作隻覺得一陣眩暈。他的指揮係統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被打散,連最基本的通訊都無法保證。
"傳令兵!派傳令兵去聯係各聯隊!"他歇斯底裡地大吼,但傳令兵們不是死了就是早已經逃散。
信號旗手試圖打出撤退的旗語,但在漫天的火光和濃煙中,誰還能看清旗語的含義?
號角手剛要吹響撤退的號角,就被一枚火箭彈的衝擊波掀飛。銀亮的軍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入了火海之中。
"重炮聯隊!讓重炮聯隊反擊!"他繼續大吼。
"師團長!重炮全完了!"一個炮兵軍官渾身是血地跑來,"彈藥車被炸毀,炮位也..."
話沒說完,第三輪火箭彈雨已經來臨。
"臥倒!都臥倒!"小野大作本能地撲向地麵。
但已經晚了。有的士兵還沒來得及尋找掩護,就被爆炸掀飛。有的被彈片打成了篩子,有的被衝擊波震碎了內臟。
"天照大神啊..."一個年輕的兵卒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這是惡魔...這是惡魔的武器..."
更多的士兵開始崩潰。他們扔掉槍械,丟棄裝備,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有的甚至直接跪地求饒,儘管四周根本看不到敵人。
"給我站住!誰敢後退就地槍決!"小野大作拔出手槍,但他的威脅已經失去了作用。
在這樣的火力打擊下,軍紀和等級製度形同虛設。活下去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就連一向以軍紀嚴明著稱的帝國陸軍,也在這一刻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