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進行到深夜,酒過三巡,氣氛愈發熱絡。
"諸位,"盧蕭端著酒杯,腳步略顯踉蹌地走到幾位幫派大佬麵前,"聽說前幾天,林大監察使在宴會上敲打了不少人啊。"
此話一出,原本喧鬨的角落突然安靜下來。杜玉笙眯起眼睛,看著這個醉醺醺的年輕人。作為江南四公子之一,盧蕭的名聲他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提起林宇。
"盧公子這是喝多了吧?"杜玉笙笑著打圓場。
"沒醉,沒醉。"盧蕭又灌了一口洋酒,"我就是好奇,那位林監察使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個外來的官員,怎麼連申城的頭麵人物見了他都要低頭?"
周圍幾個幫派頭目交換了個眼神。雖然都知道盧蕭是在借酒裝瘋,但這個話題實在太敏感。
"盧公子說笑了。"一個青幫頭目乾笑道,"我們這些做買賣的,最講究和氣生財。林監察使是朝廷命官,我們自然要給幾分麵子。"
"麵子?"盧蕭冷笑一聲,"我倒覺得,諸位是被嚇破了膽。連個警告都能讓申城的名流們噤若寒蟬,這算什麼?"
"盧公子!"杜玉笙臉色一沉。這話說得太過了。
"怎麼,我說錯了?"盧蕭搖晃著酒杯,"申城是誰的地盤?難道真要讓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年輕人,"一個老幫主突然開口,"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那位林監察使..."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不是常人。"
"哦?"盧蕭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老哥!"杜玉笙突然打斷,"這種事,還是少說為妙。"
盧蕭注意到,提到林宇,在場幾個幫派頭目的臉色都變了。有人露出恐懼,有人流露出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表情。
"我明白了。"盧蕭舉起酒杯,"是我唐突了。來,我敬諸位一杯。"
幫派頭目們紛紛舉杯回敬,但氣氛已經不如之前熱絡。盧蕭裝作踉蹌,往樓上走去。
"這小子..."杜玉笙望著盧蕭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樓陽台上,覃長安和柳聞正等著他。
"怎麼樣?"柳聞低聲問。
盧蕭的醉意瞬間消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這些幫派大佬,對林宇的態度很微妙。有人怕他,有人恨他,但更多的人在觀望。"
"觀望什麼?"
"觀望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盧蕭靠在欄杆上,"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些人對他的忌憚,遠超我們的想象。"
三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林宇這個變數,似乎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棘手。
"盧兄這樣試探,怕是有些操之過急了。"柳聞輕輕搖晃著酒杯,目光落在樓下觥籌交錯的人群中。
"那依你之見?"覃長安問道。
柳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著向樓下一個身影舉杯示意:"看,那不是徐老板嗎?他的紗廠可是申城最大的幾家之一。"
說著,柳聞優雅地下了樓,仿佛隻是去與老友寒暄。
"徐老板,"柳聞走到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人身邊,"聽說您最近在考慮擴建廠房?"
徐老板顯然沒想到柳聞會知道這事,略顯驚訝:"柳公子消息靈通啊。"
"徐老板也知道,"柳聞壓低聲音,"現在的申城,正是投資的好時機。隻是..."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有些事情,還需要各方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