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看著麵前這群驚恐的法國憲兵,突然邁開步子,大步朝杜邦走去。憲兵隊的士兵們緊張地握緊了武器,但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當林宇走到杜邦麵前時,他緩緩伸出右手。杜邦下意識地伸出手,卻在看清林宇手中物品的瞬間僵住了。
那是一把勃朗寧手槍。
杜邦驚恐地抬起頭,與林宇的目光相遇。林宇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整潔的牙齒。
"看到了嗎?"林宇輕聲說道,"就是這樣,勒梅爾領事用這把槍指著我,意圖謀殺。"
杜邦的瞳孔驟然收縮:"不...這不可能...勒梅爾領事不會..."
林宇打斷了他:"他當然會。為了保護那個朝廷特使,他願意做任何事。"林宇的笑容更深了,"就像你現在一樣,為了保護法蘭西的尊嚴,你也願意做任何事,不是嗎?"
杜邦感到一陣眩暈,意識到自己正站在死亡邊緣。
"當一個人麵對死亡時,他的真實本性就會顯露出來。"林宇繼續道,"勒梅爾在死前求饒了,你會嗎?"
杜邦的喉結上下滾動,冷汗浸透了他的製服。
林宇突然轉身,對著身後的德意誌營士兵擺了擺手。
"開火。"
話音剛落,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杜邦看到身邊的雅克胸口綻開血花,倒在地上。接著是更多的憲兵倒下,慘叫聲、槍聲和哀嚎聲交織在一起。
有人試圖反擊,但他們的老式武器在德意誌營精良的裝備麵前顯得無力。有人試圖逃跑,卻被精準的射擊擊中後背。
這不是戰鬥,這是屠殺。
林宇站在杜邦身邊,平靜地觀看著這一切。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興奮,隻有一種超然的冷漠。
杜邦感到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低頭看去,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製服。他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緩緩跪倒在地。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杜邦看到林宇將那把勃朗寧手槍放在他麵前的地上。
"你知道嗎?"林宇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這把槍裡根本沒有子彈。"
杜邦試圖伸手去拿那把槍,但他的手指隻是徒勞地抓撓著地麵。在意識徹底消失前,他終於明白了——林宇從來就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當最後一名憲兵倒下時,槍聲終於停止了。法租界的街道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三百具屍體,鮮血彙成小溪,流入路邊的排水溝。
"清理現場,"林宇對周瑋說,"讓申城的人都知道,挑戰我的下場。"
周瑋點頭應下,立即安排士兵開始處理屍體。林宇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杜邦,那雙已經失去生命光彩的眼睛依然睜著,仿佛在無聲地控訴這場屠殺的殘忍。
林宇轉身離去,身後是一片死寂的戰場和法蘭西在申城最後的尊嚴。
林宇踏過滿地的屍體,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周瑋緊隨其後,為他拉開車門。林宇坐進車內,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車廂內繚繞。
"周瑋,"林宇開口,聲音平靜得仿佛剛才的屠殺從未發生,"我有幾項命令要下達。"
周瑋立即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局長請說。"
"第一,立即調動德意誌營和保安團,武裝管控整個法租界。所有街道設卡,所有進出人員必須接受檢查。法國人的活動範圍限製在他們的住所周圍一百米以內。"
周瑋迅速記錄著,點頭道:"明白,我會立即安排。"
"第二,"林宇彈了彈煙灰,"通知公董局,他們必須為今天的衝突做出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