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宴會廳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喧鬨的音樂戛然而止,舞池中的男女驚訝地停下腳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門口的不速之客吸引。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雪白的西裝,卻故意敞開著襯衫領口,露出結實的胸膛。濃眉大眼的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嘴裡叼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間儘是挑釁的意味。
"真是好雅興啊,"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約翰遜老板,這麼熱鬨的酒會,怎麼不請我麻三來玩玩?"
"這是什麼野蠻人?"史密斯上尉皺著眉頭,用英語低聲問道。
"一個地痞流氓罷了,"約翰遜不屑地說道,同樣用英語回答,"以前在碼頭上混的,現在投靠了林宇。"
七八個彪形大漢跟在麻三身後,虎視眈眈地盯著在場的賓客。他們腰間鼓鼓囊囊的,顯然都帶著家夥。
"哼,這種下等人也敢闖入我的宴會,"約翰遜用中文說道,語氣中充滿輕蔑,"麻三,你最好立刻帶著你的人離開。否則,我不介意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警察?"麻三大搖大擺地走到吧台前,隨手拿起一瓶威士忌,"約翰遜老板,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的申城,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時候了。"
山本大佐冷笑一聲:"真是個無知的東亞病夫。你以為依靠林宇那個暴徒,就能在這裡耀武揚威了?"
"就是,"其他洋人也紛紛附和,"這些支那人,永遠都學不會禮儀。"
麻三眯起眼睛,目光在山本大佐和史密斯上尉身上停留:"哦?關東軍的大佐,英吉利的上尉......嘖嘖,真是好大的官啊。"
他突然將手中的威士忌重重砸在桌上:"不過在我眼裡,你們這些洋鬼子,屁都不是!"
"放肆!"山本大佐勃然大怒,"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我當然知道,"麻三冷笑道,"不就是些仗著租界橫行霸道的狗東西嗎?現在租界沒了,你們算個屁!"
宴會廳裡一片嘩然。洋人們憤怒地叫嚷著,但麵對麻三帶來的這群彪形大漢,卻又不敢輕舉妄動。那些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紳士淑女們,此刻都躲在角落裡,既憤怒又害怕。
麻三悠閒地吐出一個煙圈:"約翰遜,你這威士忌不錯。不過......"他突然站起身,"下次開這種酒會,最好提前跟林爺打個招呼。免得......"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說完。但那威脅的意味,所有人都聽得明白。
"啪!"
半瓶威士忌被麻三隨手扔在地上,酒液四濺,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汙漬。洋人們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是價值不菲的好酒。
麻三吐出一口煙圈,懶洋洋地指著舞台上方懸掛的橫幅:"老五,你認得那上麵寫的是啥玩意兒不?"
一個膀大腰圓的手下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撓了撓後腦勺:"大哥,那是洋文......好像是......等......等待黎明?"
"等待黎明?"麻三咧嘴笑了,雪茄在他的嘴角閃著紅光,"這幫洋鬼子,還真他娘的會想。等待黎明?我看是等待死期還差不多!"
他的手下們哄堂大笑。那粗鄙的笑聲在優雅的宴會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八嘎!"
山本大佐再也忍不住了。這個東洋軍人漲紅了臉,大步朝麻三走來:"你這個無知的東亞病夫,我命令你立刻帶著你的人滾出去!你聽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