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梁思思樂出聲,拉著周洲走到另一邊,壓低聲音道:“你是豬?”
周洲:“……”
他摸了摸鼻尖,“放心吧,妹妹笨,我才敢這麼問。”
……
這邊,池家
池則坐在床邊盯著池硯輸水,作為父親多少有一點好奇,“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同學?”
池硯無聊的刷著手機,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頭,欠欠道:“難不成喜歡男同學?”
池則:“……”
他“哼”了一聲,“你不說我也猜到了,最近一看就不太正常。”
“喜歡歸喜歡,現在學習最重要,等高中畢業了,你想談戀愛,我攔都不會攔一下。”
“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人家女同學,你要是真喜歡她,等到畢業再談感情。”
池硯悠悠道:“一畢業我就去當上門女婿。”
“隨便你,你願意就行。”池則好笑道。
他又道:“前提是人家女生願意讓你當上門女婿。”
池硯眼皮往上抬了一下,沒有說什麼,等輸水完後,他道:“你出去,我休息一會。”
池則點頭,替他蓋好被子,“有什麼事打電話,今天我在家裡。”
到底是自己的獨生子,不疼,誰疼?
再說了,池硯有什麼事,池硯的爺爺和外公不會放過他。
臥室的門打開又關上,池硯望了十幾秒,隨即從床上起來,拎過沙發上的書包。
打開後,將裡麵的情書倒在床上。
手指觸及在冰涼卡片上,心跳卻格外的厲害,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不緊張,又不是沒見過情書。
拆開第一封情書,封麵上帶著明顯的星星圖案。
裡麵的字和宋辭晚明顯是兩種極端,倒不是特彆差,是宋辭晚的字特彆好看。
他不感興趣的隨手扔在一旁,又拿起另一封拆開,這時,門突然從外麵打開。
四目相對,池則目光落在他床上成堆的情書,“咳”了一聲,“你不是說休息嗎?”
“進門請敲門。”池硯深吸一口氣,拉過被子蓋在情書上。
池則端著溫水放在他床頭櫃,忍不住又瞥了他床上一眼,明知故問道:“情書?”
平時無法無天的孽子,這會耳朵通紅,他笑了一聲,隨後快速走出臥室,順手將門關上。
池硯做了半分鐘,又繼續拆情書,一共四十六封,沒有一封是宋辭晚的字跡。
他隨手將被子上的情書掃在地上,鬱悶的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著臉。
過了半分鐘,被窩裡傳來悶悶的聲音,“宋辭晚,為什麼不給我寫情書……”
……
估計是為了等池硯跟上課程,每科老師第一時間先講昨天布置的作業,新課程進度不多。
晚自習下,宋辭晚裝上她和池硯的課本。
周洲跑過來,一把奪過她的書包,沒想到有這麼重,身體砸在講台旁,震驚道:“我去,這麼重?”
“妹妹,我送你回去,順便去看池哥。”
“好。”宋辭晚也不想背這麼重的書包走路回去。
路上她一直戴著助聽器,周洲也一直很安靜。
池家
池硯感冒挺嚴重,到現在還在反複發燒,不過精神好了不少。
周洲站在床邊,看著池硯病態的模樣,“池哥,要不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池硯靠在床頭上,目光落在玻璃門處,看也沒看他一眼,“你走吧。”
“得了,你眼裡沒有我。”
周洲聳了聳肩,見他還有心思惦記妹妹,病得也不算太嚴重,待了兩三分鐘,他就打道回府了。
宋辭晚在自己臥室提前準備講題順序,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才抱著書往池硯的臥室走。
玻璃門大大敞開,完全不用敲門。
對上男生的視線,“我這會能進來嗎?”
床上的池硯點頭,不快不慢的從床上下來,宋辭晚想到他感冒了,拉過玻璃門關上。
她坐在位置上道:“今天新課的內容不多,我看了你的練習冊,錯題率很低,所以就沒帶練習冊回來。”
“明天我去教室幫你講錯題。”
“曆史的重點多,先講曆史,這節課涉及考點,曆史老師說會再講一遍。”
“但我覺得你可能也不太需要,你記性很好。”
池硯戴著口罩,從抽屜裡拿出極少戴的黑框眼鏡,距離宋辭晚半米,“嗯,你講。”
女生講課如同老師一樣,一板一眼,不苟言笑,隻用那一雙眼睛盯著你,想知道你是否明白。
池硯好幾次想將口罩往上扯幾分,蓋住眼睛,最後低頭盯著練習冊。
卻又貪心的想抬眼,抬一次,又躲一次,像極了貓和老鼠。
他走神太明顯了,宋辭晚輕輕敲響桌子,提醒道:“池硯哥。”
男生抬眸,頓時撞進彼此的眼睛裡,靜默十幾秒,宋辭晚錯開他的視線,低頭道:“聽我講。”
胸腔裡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強烈,池硯清晰聽見有力的心跳聲,“騰”的一下站起身,“上廁所。”
少年的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辭晚抬手彆了一下耳發,另一隻手不自然的扣筆殼。
過了一會,池硯從廁所出來,規矩坐在椅子上,“你講吧。”
這次宋辭晚也不再看著他,不快不慢的講完今天的課程,暗暗鬆了一口氣,“池硯哥,我講完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池硯拿過書,“我先看一下。”
宋辭晚點頭,趁著他看書這會摸出手機,快十一點了,還好不是很晚。
假的助聽器不像真的助聽器有舒適感,今天戴了一天,這會耳朵不舒服到了極點。
她忍不住取下來,想著半分鐘後又重新戴上。
沒想到就這半分鐘的時間也被池硯盯上了。
池硯單手托著半邊臉,目光落在宋辭晚的舉動上,觸及助聽器,他本能的輕“哼”了一聲。
“宋辭晚,為什麼不給我寫情書?”
“我今天翻了一天的情書。”
“我不配你給我寫情書?我又帥又……”
宋辭晚立馬又將耳機戴上,少年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望向他。
她輕聲道:“怎麼了?不懂嗎?”
池硯猛的低頭,估計收聲太急了,連連“咳”了好幾聲。
“沒問題,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