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小臉瓷白中泛著淡淡的紅暈。
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淺藍色的圍巾搭在手腕上。
他低著頭,又打了一個哈欠。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阿姨正在收拾桌子,抬頭看向他們,“要出去嗎?吃了早飯再出去吧?”
“不用了,我們出去吃。”池硯一口拒絕道。
阿姨點頭,起身遞了兩把傘,“今天天氣預報說要下雪。”
池硯伸手拿一把,隨口道:“一把就夠了,天氣預報多數不準。”
宋辭晚也不喜歡出門帶傘,這個天氣手根本不想從兜裡伸出來,而且她的衣服有帽子。
“阿姨,幫我收拾一下臥室。”池硯走了幾步,扭頭道。
阿姨疑惑的點頭,畢竟每天都在打掃臥室,他不說她也會打掃。
等兩人出門後,阿姨在下麵收拾了一會,便上樓,推開池硯的臥室。
視線觸及床上堆積如山的衣服,她嚇了一跳,估計把衣櫃裡的衣服都拿出來了。
她忍不住嘀咕道:“我的天……”
從彆墅區出來,池硯一手拿著手機,似乎在查詢什麼,低頭道:“坐公交車吧,直達。”
“好,不等周洲他們嗎?”宋辭晚疑惑道。
往常出去玩,周洲早早就在池家等著,今天還沒見蹤跡。
池硯不自然的揣好手機,轉身看著公交車路線圖,“他去接梁思思了,我們去花展門口彙合。”
宋辭晚“哦”了一聲,從包裡拿出四元零錢坐公交車,等了幾分鐘,601的公交車才來。
冬天坐公交車的人不多,兩人前後上車,沒有兩個並在一起的位置。
宋辭晚坐在前麵,池硯坐在最後一排,他光明正大的盯著前麵。
過了幾個站,宋辭晚旁邊的阿姨起身下車,他猛的站起身,快步往宋辭晚旁邊走。
剛要坐下,一個中年男人就坐在空位置上。
池硯:“……”
宋辭晚自然注意到池硯,問道:“要下車嗎?”
池硯單手拉著扶手,“還沒有,我隻是坐夠了。”說完看向其他方向。
幾分鐘後,他的視線幽幽落在中年男人身上。
直到到站,中年男人也沒下車,池硯伸手輕扯宋辭晚的帽子,“下車了。”
宋辭晚迷迷糊糊的站起身,跟著他下車,一下車冷得哆嗦了一下。
旁邊的池硯低笑了一聲,快步走在她的前麵,隨後拿起手機給周洲打電話,聲音不快不慢道:“到哪了?還沒來?”
“不來了?你有病?”說完皺著眉頭掛斷電話。
他轉身看向她,聳了聳肩,“梁思思家裡不讓她出門,周洲不來了。”
宋辭晚:“……”
她嚴重懷疑他們故意的。
她伸手摸了一下兜裡,隻有一個五元的現金,“我去換一下錢。”
“來都來了,看一眼再回去。”
池硯雙手插進兜裡,手肘輕動,示意她走前麵。
他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宋辭晚默默走在前麵,冬天裡看花展,有一種彆致的感受。
一眼望過去,姹紫嫣紅,恍然間,墜入“春色”。
宋辭晚摸出手機一路拍,突然,旁邊的池硯道:“小兔子,我幫你拍幾張。”
聞言,宋辭晚歪頭看向他,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遞給他,“謝謝池硯哥。”
她尋了一個拍照的好位置站好,隨即麵向池硯,“可以了。”
池硯舉起她的手機,很快又放下了,舉起他的手機,“你的手機鎖屏了,我拍了等會發給你。”
他的心思真的快崩她臉上了,宋辭晚:“……”
她不好說什麼,不自在的讓他拍了幾張。
女生重新走在前麵,池硯打開剛才的照片,明明背景的花色更吸睛,但他第一眼依舊落在宋辭晚身上。
平劉海下,一雙狐狸眼圓而上揚,乾淨又明媚。
她屬於一眼很驚豔,久看挪不開眼的類型。
“池哥!”
突然一道聲音傳入耳裡,池硯手一抖,手機啪嗒一聲摔在地上,他卻顧不得什麼,快步上前,擋在宋辭晚的前麵。
在她茫然的視線下,伸手取下她的助聽器。
果然,下一秒,周洲又道:“池哥,你不是說你回老宅看池爺爺了嗎?咦?妹妹也在啊。”
池硯淡定的將助聽器揣進兜裡,隨後彎腰撿起地上命大的手機,“看了。”
周洲:“……”
他自然看見池硯取宋辭晚的助聽器,鬼才信他的話,“嘖嘖”兩聲,“池哥,池爺爺是妹妹啊?”
“你想跟妹妹單獨約會,瞞著我乾什麼?我又不是不懂。”
“那邊在玩接詩送花的遊戲,你帶妹妹過去玩吧。”
“趁機送妹妹一束花,多浪漫。”
兩人絲毫不避諱宋辭晚,甚至聲音都沒有壓低幾分,仗著她沒有戴助聽器。
原來這次還沒有周洲的參與。
池硯沒說什麼,也放棄否認,“趕緊滾。”
周洲又“嘖嘖嘖”幾聲,歪頭看向宋辭晚,“妹妹,你小心點,池哥是大灰狼,他要吃了你,哈哈哈。”
“妹妹好可憐,什麼都不知道,你看她這個眼神多單純,多無辜。”
“走了,池哥,祝你約會順利。”
“對了,這條路直走,有一個情侶椅子,聽說很神奇,好多情侶回來還願。”
“哎,我好可憐,竟然是和我哥一起出來看這些玩意。”
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池硯轉身看向宋辭晚,對上她的視線,他抿了一下唇,摸出助聽器遞給她。
宋辭晚重新戴好,第一次問道:“池硯哥,你為什麼總是取我的助聽器?”
明知故問。
希望下一次池硯不要再取她的助聽器了。
有些話他敢說,她真的不敢聽。
池硯雙手環抱在胸前,漫不經心道:“有些秘密你不能聽。”
殊不知宋辭晚一句話也沒少聽。
“周洲不是不來嗎?怎麼又走了?”
宋辭晚有幾分故意的成分,故意想看池硯找借口。
誰讓他總是嚇她。
“梁思思讓他來跟我們說一聲。”池硯道。
宋辭晚頭埋進圍巾裡,睫毛顫動,聲音隔著圍巾傳出來,“他們真有禮貌。”
有時候她真的懷疑池硯把她當傻子了,有些借口明顯不對,他卻還能說出來應付她。
她好歹也是能考年級第二的人,數學比他稍微差點,但也不至於是傻子。
池硯:“……”
他五指插進茂盛的頭發中,輕輕揉了幾下,悠悠道:“可能是吃多了,需要出來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