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上課時間的最後幾秒,回到教室。
已經是悄無聲息的複習。
宋辭晚正在琢磨最後一道數學大題,她很容易丟分在大題上。
突然一個精致的本子放在她眼前,她下意識歪頭,男生壓低的聲音依舊散漫,“今天之前給我。”
聞言,宋辭晚打開本子看了一眼,原來是同學錄,她還以為池硯這種人不會寫同學錄。
她沒有拒絕道:“好。”
池硯勉強心情好了點,翹著二郎腿做做語文卷子,選擇題還沒做完,宋辭晚又將同學錄還給他了。
“寫好了。”
池硯眼皮一抬,再一抬,視線落在時鐘上,“才三分鐘。”
宋辭晚認真點頭,“寫好了。”
前麵的周洲拿著一本書,遮擋住大半張臉,默默看向池硯,很快又轉身回去,頭埋在桌子上。
池哥,真不是我想笑你。
隻是偏偏你最好笑。
好慘哦。
池硯收回同學錄,塞進抽屜裡,片刻後,又從抽屜裡拿出同學錄,似乎隨手一翻。
TO:金榜題名。
隻有幾個字,連天天開心都沒有。
想到周洲的話,他又將同學錄扔進抽屜裡,隨後又將右側的書放在桌子,隔開他和宋辭晚的位置。
池硯生氣了,宋辭晚到晚自習下才發現,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不像他以往的作風。
平時這會都該拔了她的助聽器。
眼見他低著頭要闖紅燈了,宋辭晚連忙伸手拉住他的書包,提醒道:“紅燈。”
池硯停下腳步,嘴欠欠道:“有本事他撞我。”
宋辭晚實話實說道:“你不要害了彆人。”
池硯:“……”
他有時候真的恨她是木頭,沉默半晌後,他伸手取下她的助聽器,在她的注視下,咬牙道:“宋辭晚,笨蛋!”
“傻兔子。”
“憑什麼他八個字,我隻有四個字,我哪一點不比他好?他成績有我好嗎?有我高?還是有我帥?”
“他天天開心,我就不能開心?”
“他為什麼能第一個寫同學錄?宋辭晚,我生氣了,快哄我。”
“看!看什麼看!再看我親死你。”
這會綠燈了,他繞到有車的方向,走在她旁邊。
聽見我親死你幾個字,宋辭晚眸子微微睜大,“……”
早知道她就多寫幾個字,隻是單純認為池硯已經不差什麼了。
過了馬路之後,池硯走在馬路邊上,她在裡側,他繼續怨氣十足道:“憑什麼他八個字,你喜歡他?”
宋辭晚不知道他是怎麼推斷出這種結局,張口想說什麼,又閉上了。
男生依舊在她耳邊念叨,“明天我再把同學錄給你寫,如果沒他的字多,我拔你的兔牙。”
“天天開心,金榜題目,宋辭晚,你真會寫啊。”
“天天開心,我不配嗎?我從上到下都配!”
宋辭晚:“……”
直到回家,池硯的聲音才停止,宋辭晚伸手摸了摸鼻尖,暗暗鬆了一口氣。
池則招呼兩人喝湯,“多喝點,最近你們都瘦了,再堅持一個多月就解放了。”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還是清楚,明顯感覺到他不高興,不過也沒有當著宋辭晚的麵問。
等宋辭晚喝完湯上樓,他才坐在池硯的旁邊,“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池硯撇嘴,“誰能欺負我。”
池則一想也是,見他不想說,他也沒有繼續問,拍了拍他的肩膀,“等高考結束,隨便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池硯拎著書包站起身,吊兒郎當道:“當上門女婿。”
“行,我和你媽可是很開明。”
池則重新回到沙發處,對著薑麗小聲道:“你兒子要談戀愛了。”
說了好幾次上門女婿了,八成是有喜歡的人。
他又慶幸道:“還好要畢業了。”
“也不知道兒媳婦長什麼樣子,哈哈,他隨我,眼光肯定好。”
薑麗也不反對池硯談戀愛,任誰都有青春期,她叮囑道:“你先不要拆穿他,他和你一樣容易炸毛。”
“對了,我給辭晚買了一個玉鐲,你看認親禮還要不要買點什麼?”
池則搖頭道:“不買了,到時候宋家肯定不好意思收。”
“再過段時間,我們就有女兒了。”
……
次日,早自習
陶袁明在教室待了十幾分鐘後就回到辦公室。
池硯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嶄新的同學錄遞給宋辭晚,漫不經心道:“昨天那個掉了,重新寫。”
宋辭晚也沒有問什麼,老實接過來,剛準備提筆,旁邊的男生又道:“不著急。”
聞言,宋辭晚很想問他,真的不著急嗎?
她今天肯定長記性了,不然同學錄明天還會不見。
整個早餐時間都在寫同學錄,池硯想要字多一點,她就抄了一些有意義的句子。
滿滿當當。
最後保險起見,又添了天天開心四個字。
確定找不出問題後,她將同學錄放在池硯的桌子上。
池硯和周洲從外麵回來時,宋辭晚剛好出去上廁所。
看見桌子上的同學錄,池硯拉開椅子坐下,警告道:“不要轉頭。”
周洲“哦~”了一聲。
池硯翻開同學錄,看見滿滿當當的宋辭晚字體,眼尾一挑,嘴角跟著上揚,低低“哼”了兩句歌詞。
肯定是昨天沒時間,她才會隻寫四個字。
他也沒看宋辭晚寫什麼,畢竟這會不太好當“賊”。
他放好同學錄後,將左側的書推到右側,很快伸手拉住宋辭晚的書角,往他這邊一拉,又一次成功越界。
小兔子,算你有眼光。
我比白嘉軒強多了。
天天開心……
他低笑一聲,抬眸之間對上周洲扭曲的模樣,立馬恢複正常。
周洲實話實說道:“池哥,你剛才像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