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劇組的前一天,許多年沒有聯係的梁思思突然打電話約吃飯。
她一如既往喊她妹妹,“妹妹,我們在y市,晚上吃一頓飯吧。”
“正好,我把婚帖給你,我和周洲要結婚了。”
宋辭晚挺不好意思麵對他們,畢竟瞞著他們假聾了三年,怎麼想她這種做法也不太好。
所以池硯記恨她,她稍微能理解。
“好。”
掛斷電話後,她去了一趟商場,給周洲和梁思思買了新婚禮物後,路過一家男裝店。
模特穿著黑色的長款大衣,裡麵套了一身黑色的西裝,莫名覺得池硯很適合這件大衣。
她站在門口看了幾眼,隨後走進去,“你好,模特上的大衣款式有一米九的尺碼嗎?身形標準。”
營業員看了一下記錄,熱情道:“有的,女士。”
“幫我包起來。”宋辭晚提著衣服出門,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袋子,大概也是怔愣自己幾分鐘買了一款男士衣服。
晚上六點,一處高級私人餐廳。
宋辭晚報了梁思思的名字後,侍應生帶著她往裡麵走,歐式風格的走廊,水晶燈下璀璨又貴氣。
很快,侍應生推開其中一扇大門,“裡麵請。”
“謝謝。”
宋辭晚提著東西進去,偌大的圓桌上,周洲勾著梁思思的肩膀,“這個還可以,明天去看看這個……妹妹來了,快來坐。”
他連忙起身,走到對麵的位置,拉開池硯旁邊的椅子,“妹妹,坐這裡,桌子太大了,不好夾菜。”
梁思思為他的借口感到無語,這些話怎麼聽,一般人也不會接受。
但宋辭晚一如既往的點頭,“謝謝。”
“謝什麼,菜單在這裡,你想吃什麼隨便點,池哥買單。”周洲又坐回梁思思的旁邊。
宋辭晚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男人從頭到尾,姿勢懶散的半倚在椅子上,她低頭點菜。
她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溫熱毛巾,擦手後又遞給他,隨後認認真真點了兩個菜就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氣氛陷入了安靜中,周洲看了一眼池硯,又瞥了一眼宋辭晚,“咳”了一聲道:“妹妹,我們有六年沒見了吧。”
“挺久的。”
“難得碰麵,喝一杯吧,能喝嗎?不能喝就算了。”
“能喝一點,但是明天要工作,下次吧。”宋辭晚道。
周洲不勉強道:“那就不喝。”
過了一會,菜陸陸續續上桌,周洲見梁思思喜歡的菜在對麵,伸手轉桌子,轉了兩下沒轉動。
他有些納悶的看向桌子,這才發現對麵的池硯將手按在轉向盤上,因為他麵前的菜正好是宋辭晚點的兩道菜。
得了,轉不動了。
宋辭晚中午吃少了一點,這會是真餓了,自顧自吃飯。
吃完飯,梁思思挽著宋辭晚說了一會話,估計是怕她尷尬,高中的事情一點沒提。
隻是問她演戲怎麼樣,累不累,好不好玩。
宋辭晚一一回答,再次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她不好意思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進劇組。”
“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那什麼,池哥你好像住妹妹的對麵吧,正好你送她。”周洲開口道。
宋辭晚實話實說道:“我開車了。”
周洲“哦”了一聲,突然又“啊!”一聲,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池哥,你沒開車,妹妹,你送池哥回去吧。”
“這個節骨眼估計不好打車。”
梁思思:“……”
池硯好歹也是公司總裁,怎麼會沒有司機,沒有車?
她伸手暗暗擰了他一下,示意太明顯了。
宋辭晚一副沒察覺出來的模樣,點頭道:“可以。”
池硯倒是沒說什麼,站起身拎過一旁的西裝,誰知兜裡的車鑰匙,瞬間掉落地上。
黑色的皮鞋趁人還沒注意的時候一腳踩上去,
他微抬下巴,示意宋辭晚帶路,“走吧。”說話間輕輕一踢,車鑰匙滑進桌底。
宋辭晚這會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提起旁邊的東西遞給梁思思,“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
“太客氣了。”周洲笑著接過來,又道:“路上小心點。”
等兩人走後,梁思思拍了周洲一下,無語道:“你也太明顯了,不要讓妹妹尷尬。”
“你看妹妹尷尬嗎?她心思沒我們多,剛才要是察覺出來,她肯定會找借口拒絕。”周洲坐在旁邊,示意她不用擔心。
他單手搭在椅子上,歪頭問道:“你說池哥和妹妹有戲嗎?我怎麼看起來……妹妹一點都不喜歡池哥。”
梁思思認真想了一下,“妹妹規規矩矩,她和池硯已經是親戚了,不太可能往這方麵想了。”
周洲挑眉道:“怕什麼,池哥都願意拿自己賭了,還怕妹妹不上鉤?”
“隻要又爭又搶,沒有不行的。”
“不過池哥溫水煮青蛙我不太認可,是我的話先親後道歉……哎哎……我錯了。”
梁思思站起身將包扔進他懷裡,“臭流氓。”
“行行行。”周洲連忙跟上。
對比這邊的活躍,這邊,車內都快安靜到滴出水來。
女人開車注意力專注,一直盯著前方,池硯餘光瞥著,嘴角輕微一扯。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他瞥了一眼放在中間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白嘉軒。
他歪頭看向窗外,悠悠道:“這天可真黑。”
宋辭晚瞥了一眼黑夜,燈紅酒綠,那點也沾不上黑。
下一秒,白嘉軒的聲音車內傳來,“辭晚,這會在家嗎?同事送了一份蛋糕,我不愛吃甜食,順路送過來。”
“我減重,不能吃蛋糕,謝謝了。”宋辭晚疏離拒絕道。
白嘉軒笑了一聲,“我倒是忘記了,沒事,我媽給你買了一些水果,總是要過來。”
“我馬上到你樓下了。”
一聽是白阿姨買的水果,宋辭晚也不好拒絕,白阿姨初中經常給他們做好吃的飯菜,再者他已經到門口了。
“麻煩了。”
電話還沒掛斷,旁邊的男人突然出聲道:“快綠燈了。”
聞言,宋辭晚看著剛剛進入倒數的紅燈,她有時候真的很想和池硯說。
他和周洲的心眼子都崩她臉上了。
不能再明顯了。
白嘉軒似乎沒聽出池硯的聲音,隻是叮囑宋辭晚道:“在開車?我先掛了,慢點。”
池硯按下車窗,修長的手搭在車窗上,手指輕動,卻沒有說什麼。
車行駛進彆墅,遠遠就看見宋辭晚的門口站著一抹身影,雙手提了不少東西。
宋辭晚停下車,解開安全帶,側頭一看,池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