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宋辭晚說話,她拉著她的手輕輕叮囑道:“少喝酒,不好推脫的時候直接給池硯打電話。”
“好。”
宋辭晚話音還沒落下,池硯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東西拿掉了。”
她抬頭看過去,視線剛對上,池硯就錯開了她的視線,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池則。
他沒說什麼,又轉身回去。
宋辭晚趕時間,幾人也沒多說什麼,這次進組的戲份明顯多了不少,有不少武打戲。
除了背台詞就是練武術動作,趕在過年前殺青。
回來的當天晚上,宋辭晚直接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第二天下午才軟綿綿的起床。
等恢複精神後,她戴上口罩和帽子出去給宋爸宋媽,池爸池媽買新年禮物。
出門時,特地看了一眼對麵,對麵的安安靜靜,明顯沒人在家。
一般池硯不在家,就會有阿姨帶著福寶在院子裡溜達。
下午買好東西,她直接開車回到宋家,奶茶一看見她就圍著腳邊蹭。
“爺爺奶奶還沒回來?”
宋媽端著果盤過來,遞給她一顆草莓,“下午就回來了,他們還說明天去你那裡。”
宋辭晚張嘴吃下,詢問道:“爺爺身體還好吧?”
“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宋媽仔細觀察她,眼裡帶著心疼,又道:“怎麼瘦這麼多?”
“過幾天就恢複了。”宋辭晚示意她不用擔心。
旁邊的宋爸雖然支持她的想法,但還是會心疼她,“你有你的想法,我們尊重你,但身體是最重要。”
“公益的事情儘力而為。”
“好。”宋辭晚點頭。
幾人說了一會話,宋爸想到什麼,商量道:“今年我們一家去池家過年吧,你池叔叨說了好幾次了,正好你爺爺奶奶也想去看雪。”
宋辭晚沒有意見,“好。”
宋爸笑道:“你池爸要是知道,肯定要高興了,我先跟他說一聲。”
……
L市,除夕夜
池硯回來的時候,池家正在準備晚餐,他脫下大衣,搭在沙發上,直接道:“等會吃了飯,我要回y市。”
沙發上的池則這次直接拒絕道:“不管有什麼事,今年都得在家待著。”
“你宋叔一家好不容易過來和我們一家跨年,你不在家像話嗎?”
“對了,你旁邊的臥室已經收拾出來了,給辭晚睡,你晚上不要走錯了。”
現在不是以前了,兩人已經成年了,肯定要注意幾分。
年輕男人隻是淡淡“哦”了一聲,片刻後,站起身上樓,路過隔壁臥室時,推開門瞥了一眼。
空空蕩蕩的房間,又擺滿了東西。
很快又關上門,回到自己的臥室。
再次出門時,整個人已經換了一身家居服,慢悠悠往樓下走。
剛走到一半,宋緒言一家從外麵又進來了,女人穿著黑色的羽絨服走在最後麵。
宋緒言扶著宋老爺子坐下,和池則說話道:“你們這邊冷太多。”
“前兩天還好,這幾天又下雪了,上午才鏟雪了,這會又積上了。”
池則安排他們坐下,又道:“飯菜馬上就好,坐著歇會。”
這時,池硯從樓上走下來,坐在最邊上,禮貌道:“宋爺爺,宋奶奶,宋叔,宋姨。”
宋爺爺和藹的應道:“幾年不見,又長高了不少。”
“還好不隨我,不然找不到女朋友。”
池則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硬傷,他想到什麼,又道:“池硯,你帶辭晚上樓看一下房間,看有沒有差的東西,等會讓阿姨補上。”
池硯沒說什麼,站起身往樓上走,推開臥室門後,側頭看向旁邊,“看差什麼?”說完他便倚在門口。
似乎等她查看。
宋辭晚進入臥室的時候還有點心虛,像是打開了記憶中的大門,明明已經好幾年了,但少年的聲音一句句入耳。
仿佛就在旁邊。
宋辭晚,我喜歡你。
你看什麼看,我親死你。
有時候她都沒辦法替池硯原諒自己,但也不能隻怪她。
“不差。”
男人沒說什麼,又邁著腳下樓,宋辭晚在身後摸了摸鼻尖,望了一眼書桌的位置。
宋緒言和池則兩人都不是愛喝酒之人,今天破天荒喝了不少酒,連帶著池硯也喝了不少。
倒是沒人阻止他們。
宋辭晚先帶爺爺奶奶回臥室睡覺,安排妥當後出來,池硯已經不在餐桌上喝酒了。
這時,李阿姨急急忙忙拿著池硯的外套從樓上下來,宋辭晚以為池硯要走,下意識開口道:“池硯要走嗎?”
“沒,少爺出去堆雪人了,好幾年不堆了,今年又開始了。”李阿姨解釋道。
聞言,宋辭晚當然知道為什麼,接過衣服,“阿姨,你去忙吧,我給他。”
李阿姨也沒覺得有什麼,將衣服遞給她,感謝道:“麻煩宋小姐了。”
宋辭晚從門口走出去,一眼就看見男人蹲在地上滾雪球,燈光下,頭發絲微微泛黃。
側臉輪廓分明,隱約中依稀可見少年時期的影子。
感受到身上有什麼東西,男人下意識側頭,大概沒想到是她,身體僵了一會。
他攏緊衣服,若無其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漬。
宋辭晚卻蹲下身,捧著雪放在圓球上,過了一會,她抬頭看向他,“是這樣滾的嗎?”
男人幽幽注視著她,半晌後,他又重新蹲下來,一聲不吭接著滾雪人。
靜悄悄中,一個不大不小的雪人立在院子。
宋辭晚搓了搓發紅的手,摸出手機對準兩人,微微抬高,輕聲道:“可以拍一張嗎?”
男人手指輕彈衣服上的雪漬,語氣淡淡道:“隨便你。”
下一秒,肩膀突然被人觸碰,他視線本能落在肩頭處,剛才還在一旁的宋辭晚,這會和他肩並肩。
沒有一絲縫隙。
“池硯,看鏡頭。”
男人抬頭,畫麵定格在兩人身上,宋辭晚收好手機,她認真道:“我很喜歡雪人。”
沒等池硯說話,她小跑進客廳,邊跑邊道:“好冷啊。”
原地的池硯立在原地好一會,直到腳心發冷,他才挪動腳,下一秒,卻踉蹌一下,所幸沒有摔倒。
男人的耳垂如同雪人的紅色鼻尖,在寒冬中平添一抹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