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晚偷偷瞥了一眼對麵,暗處的男人久久不語。
她抬手彆了一下耳發,很快裝作彎腰撿東西,低頭間抿笑一下。
之後兩人沒說什麼,直到用餐結束。
周洲原本以為池硯吃了情侶餐會高興,但見他臉冷得跟老婆出軌一樣,他識相的沒有說話。
送走兩人,他納悶看向梁思思,不理解道:“池哥怎麼看起來不對勁?”
“你以後不要自作主張了。”梁思思認真又道:“感情的事,外人插手也沒用。”
“你看妍妍也一樣,我也沒插手。”
周洲摟著她的肩膀,分析道:“你也知道池哥那個人,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對,應該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妹妹談戀愛了,他能等她分手,她結婚了,他能等她離婚。”
“下這麼大盤棋讓妹妹跳,你以為他會放手?我還不是想讓他們兩人少吃苦。”
“你看妹妹還在演聾啞人,明擺著在逼妹妹明白,可惜妹妹笨了一點,到現在還沒理解到池哥的意思。”
“至於呂妍,她確實應該放棄了,她百分百不是單純喜歡池哥,隻是池哥剛好在門當戶對之中。”
“要是池哥家裡注重這些,她還有機會,可惜,池叔完全不在意,他隻在意池哥的想法。”
梁思思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她隻是單純替宋辭晚擔心,“可是妹妹有喜歡的人。”
“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是什麼好男人,娛樂圈能有什麼專情人?”
“換句話來說,妹妹這種小白兔,能看上的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周洲又道:“肯定不是姓白的,不然這麼多年,妹妹早就談戀愛了。”
……
下午,宋緒言一家就打算回y市了,畢竟年節兩家都還有事情。
池則說什麼都要把宋辭晚留下來,“辭晚留下,過幾天和池硯一起回去,爺爺奶奶一直想見她,今年趁著這會見一下。”
“也算是正式認親。”
聞言,宋辭晚下意識看向角落裡坐著的男人,他頭也未抬,隻是低頭看著手機。
他不擔心,她也不擔心。
宋爸也知道池硯爺爺奶奶回來一趟不容易,但還是看向宋辭晚,見她點頭,他才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麻煩什麼,都是一家人。”池則道。
池則和薑麗親自送他們去機場,客廳一時間隻剩下兩人,偌大的玻璃窗外,雪花紛飛。
宋辭晚坐在他對角的沙發上,摸出手機,先是給吳悠悠發了新年紅包,再給康寧姐發了一句新年快樂。
剛發出去,下一秒康寧姐就打視頻過來了,“辭晚,小誌在我這裡,他想跟你說幾句。”
手機畫麵中出現少年的清秀的麵容,他靦腆道:“辭晚姐。”
宋辭晚麵帶喜色道:“能聽見了?”
“大多數時候能聽見,謝謝辭晚姐。”崔誌道。
宋辭晚:“不用謝,好好恢複,新年快樂。”
崔誌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新年快樂,辭晚姐,我過幾天能來找你嗎?”
“我想給你做頓飯。”
一旁的康寧姐開口道:“辭晚,你彆說,小誌他的手藝好。”
宋辭晚笑著應下,“好。”
大概是這會有時間,康寧姐問起她工作上的事情,“辭晚,你怎麼還在接聾啞人的劇本?我知道你是想其他人多關注聾啞人,但對你事業不太好。”
宋辭晚默默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暫時適合走聾啞人路線,估計今年就好了。”
她今年已經不打算接聾啞人劇本了,確實已經演夠了。
“那就好,我就擔心影響你。”康寧姐說了幾句才掛斷。
客廳又恢複安靜,過了一會,李阿姨走進來道:“少爺,呂先生來了。”
呂曉峰大步走進來,著急道:“池硯,你給呂妍打電話,她上午回來後就出門了,現在一直打不通電話。”
池硯摸出手機,撥通後將電話遞給他,很快電話接通了,響起呂妍哽咽的聲音,“池硯……”
呂曉峰心歎了一聲,“妍妍,是我,你在哪?爸來接你。”
“好了,新年節下,不準哭。”
掛斷電話後,他把電話遞給池硯,“麻煩了。”說完又轉身出去。
過了一會,池硯站起身上樓,沒過多久又下樓了,一份禮物放在宋辭晚旁邊,“還禮。”
之後又穩穩坐在另一側。
宋辭晚這會明白他上午為什麼出門了,給她買新年禮物了,大概是沒想到她今年會在L市過年。
她從禮品袋拿出禮盒,是一個很小的盒子,剛準備翻開,一道黑影投下,緊接著消失在原地。
池硯上樓了。
她打開小盒子,裡麵是一個雪花的鑽石胸針。
……
晚上,雪明顯小了幾分,小雪人變成了小小雪人,大雪人開始縮圈。
半夜,宋辭晚起床上廁所的時候,無意望了一眼窗外,男人戴著黑色的針織帽,蹲著修補雪人。
這麼遠的距離,依舊能看清楚他凍得通紅的耳垂。
樓下
聽見細碎的腳步聲,男人手中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向身後。
一隻黑色的“企鵝”朝著這邊走來,大概是路麵太滑,不太好走,一搖一晃。
他眼皮一抬,寒風中聲音卻不淡,“怎麼?你也睡不……”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企鵝腳下一滑,朝著他正麵撲來,他幾乎是反射性的伸手。
下一秒,結結實實被人撲在雪地上,頓時悶哼一聲,冰冷的俊臉此時嘴角帶著一抹溫熱。
他呼吸一滯……
宋辭晚也沒想到會撲他身上,怔愣的看著他,兩人這會特彆近,近到睫毛上下交錯。
她甚至能看清池硯漆黑的瞳孔,如同璀璨煙花,讓人沉溺。
樹枝上的一團雪低落下來,砸在男人的眼皮上,隨即他側頭,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抑製道:“你還要壓多久?”
宋辭晚回過神來,瓷白的小臉泛紅,有幾分手忙腳亂的起身,“我不是故意的。”
池硯從地上站起身,目光上下掃過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漬,“挺不故意的。”說話間手指抹了一下嘴角。
他幽幽盯著她,又道:“想練吻技可以直說。”
“畢竟你的演技對公司也很重要。”
宋辭晚:“……”
她微微抬起頭,遠處的光影落在瞳孔上,“你怎麼知道我想練吻技?”
“我找不到人練。”
“池總,能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