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從早上到現在隻吃了兩個饅頭的肚子,發出了抗議。
薑瑜兮舌尖濕潤了下自己乾到起皮的唇瓣,騎車回家。
此時正值下午兩點,是一天當中太陽最毒的時候,得虧她穿了防曬三件套,不然絕對能黑一個度。
一路上目光掃過這個所有人心中的繁華都市,那些在電視上見到的車輛在這個城市隨處可見。
甚至你都猜不到一個掃大街的阿姨,都可能是想出來找點活乾的富家太太。
拐過三個彎後,薑瑜兮到達了老城區。
入目的皆是坑坑窪窪的泥路,昨天剛下過雨,路上的小水坑在軲轆下泥水四濺,甚至濺到了她提前挽好褲腿的腳腕上。
這裡的房子都是幾十年的老房子了,房屋結構簡單,一樓挨著一樓,不超過五層的老破小,像是京市的另一麵,住在這裡的人三教九流,素質也很難評。
但這是薑瑜兮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
破是破點,但應該能躲過那些人。
繞過一個故意想要碰瓷的大叔,薑瑜兮順利到了樓下,叫囂的肚子讓她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想快點回家吃東西。
“喲,回來了。”
家門口,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守在那裡,煙霧繚繞,一看就等了一會兒了。
薑瑜兮心猛然一沉,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麵上依舊笑得禮貌:“大哥,有何貴乾啊?”
“彆在這裝蒜,你爸乾了什麼事不知道嗎?他跑哪了?還錢!”
薑瑜兮很清楚他們是什麼人。
她的父親薑海原本也是小有名氣的房地產大亨,兩年前以幾棟完全廢棄的爛尾樓,騙取了數千戶購房人的首付,款項高達數千萬,然後逃之夭夭。
法院查封了薑家所有的產業和房子,可大部分錢早就被薑海轉移,餘下的那九牛一毛根本不夠。
從那時起,被騙的人就開始來家裡找事。
為了躲避他們,薑瑜兮畢業後就帶著弟弟薑嘉搬了好幾次家。
她沒有說不還,隻是需要時間,每時每刻她都在存錢,服務員,銷售,傳單,家教,工地搬磚,能說得上來的工作她都做過。
有了錢就還一部分。
但架不住有些人根本不論情理,聽不進去一點。
她隻能帶著薑嘉躲。
如今,又被找到了。
胖男人一臉猙獰,目光還不住地在她胸口處流連。
薑瑜兮強忍住內心的惡心,
“大哥,我爸已經消失兩年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您看這樣行嗎,您留一個聯係方式,等我掙到錢了,分期還給您。”
處理了太多類似的事,薑瑜兮已經不再慌亂了。
“就你?還得起嗎?”
另一個矮個男人不屑地反諷,說完兩隻小眼睛流露出猥瑣的光,
“不過憑你這條件,豁得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啊。要不換一種還錢方式?”
胖男人也附和地笑了,點著頭:“我覺得可以,一次不太行,,你也不值那麼多錢。這樣,一次就給你減免500,怎麼樣?”
薑瑜兮麵色難看,垂著的手緩緩握緊,還未修剪的指尖掐進柔軟的掌心,尖銳的刺痛讓她保持冷靜,不至於爆發出來。
是她的父親不道德在先,欠了,就要還,這是她小時候在孤兒院就懂的道理。
這些話又不能讓她少塊肉,忍過去就是了。
“您看這樣行嗎,您先給我一個卡號,二十四小時之內我會先還兩千,以後每月還您兩千,如若我做不到,您再找我麻煩也不遲。”
男人報了一個卡號。
“那我就不送兩位了。”
記好卡號後,薑瑜兮禮貌道。
“哎,急什麼?我們都來了大半天了,不請我們喝杯水嗎?”
沒達到目的的胖男人笑容不變,隻是目光越發熾熱。
這個時候決不能請他們進去,薑瑜兮在口袋裡摸了半天,
“不好意思,我忘記帶鑰匙了,得回去拿,所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