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兮五體投地,兩隻手往前扒拉一下,身體和腿就被拖著前進一寸,像是落在岸上的魚,艱難,努力地往車的方向爬著,語氣虛弱淒慘,
“宋少,您稍等會兒,我爬得有點慢。”
宋懷瑾:……
他按了按鼻根,彎腰將薑瑜兮背朝地翻了過來,然後一手托腿彎,一手托腰,將人抱了起來。
往上顛的一瞬間,兩人距離猛然拉近,一股獨屬於男人的冷香席卷著她的感官,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薑瑜兮下意識地往男人懷中縮。
冰涼的,很舒服。
“回瑾宅。”
將人放進車子後,宋懷瑾扯了扯領帶,也從另一邊上車,吩咐司機。
封閉的空間內,兩人挨得很近,充滿荷爾蒙的氣息不斷侵襲著,薑瑜兮症狀愈發加重。
但僅存的清醒告訴她,眼前的人可是金主爸爸,惹不起。
視線在車內掃了一圈,小心詢問:“宋少,您車窗結實嗎?”
宋懷瑾不知道她問這個乾什麼,隨口接話:“防彈的。”
下一秒。
咚,咚,咚。
重物敲擊的聲音給司機嚇了個激靈。
透過前視鏡一看,後麵那個女生身體緊緊貼在車門上,毛茸茸的腦袋,一下一下撞在車窗上。
聽著都疼。
宋懷瑾知道她在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沉聲命令:“開快點。”
然後伸手拉住撞車窗的某人:“你再撞下去,額頭就腫了。”
順手搖下車窗,涼爽的風灌進來,薑瑜兮舒服了些。
“背點東西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隨便什麼,詩歌公式都行。”
薑瑜兮腦子渾渾噩噩的,下意識地服從,張口就來,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傳扶搖而上九萬裡。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長歎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宋懷瑾聽著聽著,腦子有些混亂,雖然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記不清古文的全文,但他依稀記得,這不是記憶裡的版本。
不知是不是這魔性的古文的原因,他感覺到了體內翻湧的不對勁的燥熱。
隨手扯掉領帶,鬆了第一顆紐扣,將領口扯開,試圖讓風吹進來一些,緩解一下。
可並沒有什麼卵用。
宋懷瑾回憶起自己剛剛喝的酒。
當時顧著跟溫夜說話,他隨手倒了一杯,難不成就正正好挑中了那種?
他那是什麼手?
到了瑾宅後,宋懷瑾將薑瑜兮扛在肩上,進的門。
直接走到洗浴室,將人一把丟進放好涼水的浴缸裡。
“嘶。”
冰涼的水,透心涼,薑瑜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意識混混沌沌的,下意識地就想起身。
一隻手如泰山壓頂按在肩膀上,又給她按了回去。
然後,宋懷瑾也脫了鞋,直接跳進去。
浴缸很大,容納他們兩人綽綽有餘。
兩人相對而坐。
隻不過他比薑瑜兮要好一點,自控力很強,所以坐著的同時還要時不時伸手將想要離開冷水的再按回去。
就這樣,薑瑜兮每次想站起來,就會有一隻手給她按回去。
體內是源源不斷的燥熱,肌膚又泡在冷水裡冰冷得徹骨。
長這麼大,薑瑜兮第一次理解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雖然從小在孤兒院受點委屈,但她勝在力氣大,沒人打得過她,頂多就是在她的飯菜或者水杯裡放點土之類的。
忍忍就過去了。
後來被薑海領養,衣食無憂,也沒怎麼被欺負過。
即使直到現在,被欠債的人三番幾次地找上門,她除了被罵幾句,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