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簫長歌差點以為自己嘎了。
不過,目光一轉,他猛地發現自己沒死.....並且人已經不在剛才爆炸的地方了,而是被移動到了護山大陣內。
發生啥了?
隻見護山大陣前,一名身穿儒衫的男子單手托舉書卷,那薄薄的書頁上方,竟撐起了一片穩如山嶽的淡金光幕。
漫天砸下的白蟲流火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徒勞地炸開點點漣漪,再也無法撼動光幕分毫。
“大師兄.....陳師弟裝完,又輪到你人前顯聖了?!”
簫長歌頓時明白,是君玉在那千鈞一發的爆炸中將自己救了出來。
“他、他也是摘星穀的人.....”
“想來就是那位學宮之主.....君玉先生了!”
青山劍域的眾人壓力一輕,不少人收起靈力長舒一口氣,也有人趕緊上前查看簫長歌的傷勢。
君玉將催動文聖天書懸於原位維持大陣,身形一晃已出現在光幕之外,直麵那鋪天蓋地湧來的白蟲浪潮……
麵不改色,淡然自若。
身影倏然消失!
空中隻能捕捉到一抹幾乎看不清的白影在急速閃爍。
因速度太快,竟在眾人眼中留下數十、上百道同時存在的殘像!
漫天白蟲在這些殘影掠過之處瞬間爆裂,速度之快,連爆炸濺開的粘稠漿液都追不上他的衣袂分毫。
當君玉的身影再次凝實落回原地時,天空已恢複了清澈。
沒有絲毫遲疑,君玉化作一道刺目流光,徑直衝向那龐大的母體蠕蟲!
嗤!
流光如針,自蠕蟲巨口中貫入,後背上透體而出,疾如閃電。
下一秒,轟!!!!
那龐大的蠕蟲軀體由內而外猛烈膨脹、破裂,炸成千萬塊裹著粘稠汁漿的碎肉,如一場汙穢的白雨,紛紛揚揚灑落。
索拉克斯:.......
沒想到,陳念沒來,卻引來了一位更強的人。
它幾乎瞬間便確定,自己不是此人對手,若是強行交戰,必將被其碾殺!所以,它第一時間便呼喚了青山城內另一位同伴。
“吞噬惡魔,出來!!”
一張深淵巨口突然從法陣中冒出,將索拉克斯一口吞入其中。
這是自保手段。
被吞入其中後,一時間君玉也拿它彆無他法,畢竟強攻不是他的長處。
“它把自己吞進去了?這該如何是好?”
“是啊....就一張嘴啥也沒有.....從沒見過這種怪物.....”
簫長歌適時走上前:“大師兄,沒辦法了是不,這種時候就要輪到術法天才你師弟我了!”
君玉:“師弟有法子?”
“自然!”
“那是自然!”簫長歌快步走到那巨大的口器麵前,並指如筆,淩空飛速勾畫符印,貼在那怪物的嘴上:
“天地火靈,聽我號令,儘歸此處,引其焚心!”
霎時間,周遭天地靈氣呼嘯翻湧,仿佛被無形之手點燃,化為大片灼熱的焰流,紛紛被簫長歌召引而來。
順著那符印的指引,一股腦灌注入怪物的巨口深處!
火氣翻騰彙聚,越來越猛烈。
那張恐怖巨口的外皮被炙烤得赤紅如烙鐵!
終於。
“呃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飽含痛楚與暴怒的嘶吼,那張深淵巨口的猛烈收縮痙攣,猛地一張。
“哇”一聲將渾身焦黑冒著滾滾煙氣、狼狽無比的索拉克斯噴吐出來!
一個佝僂著背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就在索拉克斯身側浮現,看著他狼狽的模樣,發出一聲乾癟的嘲笑:
“嗬,被玩得這麼狼狽,不像你啊。”
“你終於到了……”
第二名半神異魔的出現,瞬間讓所有人心沉入水底。
“竟、竟然還有第二隻?!”
“難道.....他們是串通合謀好的?”
“兩名高階半神級異魔聯手,便是真神來了也不怕.....這可如何是好?”
“就算是君玉先生.....也不可能是兩人對手啊!”
簫長歌臉色一緊,捂著肚子就往回縮:“咳,大師兄,我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你先扛住哈……”
話音未落,人已重新溜回了光幕內。
君玉麵色也微微一沉,情況的確不太妙,不過問題也不大。
他心中算了算時間。
師父就算沒我快,也應該到了才是?他怎麼還沒來。
這次,摘星穀已經算到了對方的行動。
異魔接連被陳念殺死兩位,必定心生警惕,不敢在落單行動,若是再有動向,極大可能是抱團!
所以,這次君玉與李白衣決定一起前來,可以說做了最充分的準備。
李白衣的確到了。
此刻,滿是斷壁殘垣的城中,一座破敗的酒肆前,李白衣正悠然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液微漾,他舉杯至唇邊。
恰在此時,幾個瘟疫感染者嗅到活人氣息,嘶吼著從四麵斷牆後猛撲而出!
錚!
一道清冷的劍光如電閃過,快到無法捕捉。
所有感染者瞬間暴斃,倒地身亡。
那道劍光已然悄然歸入李白衣背後的劍鞘,仿佛從未出鞘。他這才淺淺抿了一口,點點頭自語道:
“好酒。”
“既然那小子已經到了,那不妨便讓他先去打打看,也算是增加與半神戰鬥的經驗,實在打不過,為師再出手也無妨。”
他已然清晰地感知到了那股破開雲層、飛速靠近的熟悉氣息。
陳念。
黃金獅子從雲端騰空奔來,陳念直接從上麵一躍而下,如一顆暴怒的血色隕石撕裂雲層,狠狠撞向地麵!!
“他終於來了。”
兩名異魔同時望向天際,目光變得森然冷冽。
殺死陳念是他們的絕對目標,畢竟陳念會淨化神術,是他們的天敵。
陳念也一眼便瞅見了君玉,見到大師兄心裡總是放心的,還好青山劍域沒事,靈兒也沒事。
剛落到君玉身旁,便見到簫長歌也衝了出來。
“咳!陳師弟,你來了。”
“方才師兄我經曆一番大戰,這才抵擋住了這些怪物,你不用感謝,這本就是師兄我應該做的。”他昂首挺胸道。
君玉略微遲疑:“簫師弟,你方才不是要進去躲著,為何又出來了.....”
“胡說八道!”
簫長歌猛地甩袖:“我方才隻是退到後方略微調整氣息,臨陣脫逃豈是我摘星穀風範,陳師弟莫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