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苭卿一顆心陡然提了起來。
她的字是蕭庭明教的,蕭庭風莫不是已經認出來了?
然而蕭庭風似乎思索了片刻並無頭緒,便也咬破了手指,在這契約上摁下了手印。
紀苭卿一顆心重重的落下。
蕭庭風轉而看向紀苭卿,問道:“你準備從何查起?”
紀苭卿條理清晰的說:“從假死藥查起。”
“殿下之所以會假死,要麼是提前服下了假死藥,要麼是傷害殿下的兵器上沾上了假死藥。”
“假死藥配製麻煩,能配置假死藥的醫者遍數天下也不過三位,且配置此藥所需要的藥材世間罕見,極其容易查找來源。”
“既知來處,便也知曉了去處,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紀苭卿心思縝密,一條一條的細細說道。
蕭庭風聽了,眼眸中劃過了一絲異樣。
若紀苭卿長於後宅,斷不能有此等見聞。
她那精湛卓絕的醫術從何而來?她又為什麼這麼執著離開京城?
蕭庭風心中疑惑更深。
處理完了這一切,外麵本深沉如墨的天空也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星辰漸隱,唯留一輪銀鉤高懸。
晌午時分,長嬤嬤帶著女兒走進了端王府,她今日特地向太後娘娘告了假。
大殿內,長嬤嬤見了紀苭卿,便恭敬的行了一禮,將躲在她身後的幺娘拉倒了紀苭卿麵前。
紀苭卿見了幺娘,發現她是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隻是臉色發白,看上去就有些氣血虧虛。
紀苭卿握住了幺娘的手,笑容平易近人:“你是幺娘嗎?”
幺娘很害怕生人,但她看到紀苭卿時卻沒那麼害怕,她輕輕點了點頭,道:“我是幺娘。”
紀苭卿給幺娘把了脈,發現幺娘的病情與傳聞中一般無二,的確是不治之症。
但這隻是麵對普通的大夫。
她的師傅乃是大淵醫聖,之所以能一騎絕塵獨攬醫聖頭銜,除去普通的治病救人以外,他還精通開刀之術,並且將這開刀之術毫無保留的交給了紀苭卿。
他曾送給紀苭卿一個藥箱。
藥箱之中放著一麵透視鏡,還有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的刀刃。
紀苭卿可以通過這個透視鏡觀察到患者五臟六腑的具體情況,並且根據實際情況施行開刀術,用合適的刀刃直接切除病灶。
隻是開刀術雖有用,但畢竟驚險,很多人至死不敢嘗試,便隻能被疾病拖垮身子。
紀苭卿道:“幺娘你跟我來後麵。”
她給幺娘蒙上了眼睛,讓她褪去衣服平躺到榻上,紀苭卿將透視鏡放置在幺娘胸前,發現幺娘的心臟先天缺損了一塊,這也是幺娘心疾的根源。
檢查完幺娘的身體後,紀苭卿就安慰幺娘道:“幺娘你放心,我可以救你的命。”
幺娘眼眸一亮,但緊接著又低下了頭,苦笑了一聲:“可是我明明病得那麼嚴重,王妃您還是彆騙我了。”
紀苭卿雙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可以治好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幺娘茫然的問:“什麼條件?”
“每天讀一百則笑話,並且挑出其中最好笑的讀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