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沈敬德的成績又穩住了。
高考時,沈敬德拿下了省第三名。
高考結束後,沈軍汪霞給他攢了些錢,讓他出去旅遊。
沈敬德出去旅遊時,沈軍主動找到徐若顏跟她說,讓她彆等沈敬德了。
他的未來必定廣闊明亮,她學曆低家世也低,兩人在一起,恩愛的時候能互相包容,恩愛消失後必定兩看生厭。
徐若顏拎著行李去了北方打工。
沈敬德回到家時,隻等到了一封徐若顏的信。
她說她不想等了。
沈敬德度過了一個痛徹心扉的暑假。
沈敬德上大學時,又遇到了商玟。
兩人一開始隻是學生會同事,後來看對眼了,沈軍和汪霞知道商玟的家世後,舉雙手雙腳支持。
這老兩口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是沈敬德的成功離不開他們倆。
汪霞操勞慣了,這些年雖然當上了有錢人家的夫人,但是身上操勞過的痕跡並沒有消失。
她身形精瘦,衣著簡單,戴著金手鐲的手上卻布滿各種繭子,皮膚粗糙。
跟江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汪霞笑笑說:“親家最近氣色倒是比以前好了。”
江知溫和道:“這幾日新找了個推拿師,手法很好,下次你去我那裡試一試。”
“好啊。”汪霞一口答應了。
沈軍看向江知身旁戴著手套剝蝦的沈商年。
成績暫且不提,這樣貌倒是一等一出色。
“年年。”沈軍忽然開口。
沈商年動作一頓,眉眼一抬,“怎麼了?”
沈軍笑容和善:“談戀愛了嗎?”
這話一出,桌上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沈商年身上。
沈商年:“……沒有。”
沈軍:“怎麼沒談?”
“沒遇上喜歡的。”沈商年說。
沈軍放下了筷子,說:“這樣啊,那正好,跟你奶奶交好的那個季奶奶你還記得嗎?”
沈商年思考兩秒,“記得。”
沈軍說:“她孫女兩年出國了,今年年底回來,你們去見見吧。”
徐時鹿聽見這話,心情莫名輕快了些。
沈商年下意識拒絕:“不用了。”
沈軍不悅:“你既然沒有談戀愛,也沒有喜歡的人,為什麼不去見見呢?”
沈商年紈絝慣了,“不想見。”
沈軍擰眉。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硬。
汪霞見狀,緩和氣氛道:“年年,這也算不上相親啊,你就是去見見,沒看對眼就當朋友。”
“我不想去。”沈商年態度很堅定,“也不缺朋友。”
“讓你去見見,又不是逼你掉一塊肉?”沈敬德幫腔,“你都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大人肯定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
沈商年聽到這些話,更厭煩。
不等他譏諷開口,江知忽然拍了拍他的胳膊,“聽話,年年。”
沈商年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一頓飯吃完後,離開沈宅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沈商年一聲不吭地開車。
江知坐在副駕駛,慢慢悠悠道:“開始生姥姥的氣了?”
沈商年沒吭聲。
江知眉眼多了幾分笑意,“你啊你,性子如此率真,以後沒人寵著,是要吃虧的。”
“不會。”沈商年繃著臉開口。
江知訝然地挑起眉:“怎麼不會?”
“這不會還有姥姥你嗎?”沈商年目視前方,耳尖卻紅了。
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江知忍俊不禁,提醒他:“姥姥總有離開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彆這麼說……”沈商年很抵觸這個話題。
江知紋絲不動:“我這幾年,經常害怕我走了以後,沒有人時時勸誡你,安慰你,你會過得不好,所以姥姥比誰都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好姑娘。”
“也不一定要找對象。”沈商年含糊道。
江知太了解他了,輕而易舉地看懂了他沒有說完的話,“你是說小卷嗎?”
沈商年沒應聲,側過頭看了一眼窗外。
江知歎了一口氣,“年年,小卷以後也會談戀愛,會結婚,一旦有了家庭,你們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沈商年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姥姥的話沒說錯。
但是他就是聽不下去。
為什麼一定要談戀愛結婚呢?
陳之倦……陳之倦……
他以後會是彆人的丈夫,彆人的爸爸。
沈商年攥緊了方向盤,抿著唇,抿了許久,最後低低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沈商年先把江知送了回去,自己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夜深人靜,家裡空空蕩蕩。
沈商年換了鞋,往沙發上一躺,沈敬德給他發了條消息。
給他推薦了一個聯係人,昵稱是:小西。
沈商年加了她的微信。
小西估計是在忙,沒有同意。
沈商年找了個部電影看,等第二天睡醒時,才看見小西半夜三點同意了他的微信申請。
小西:【你好,季明西。】
下麵跟著一個小貓握爪的表情包。
沈商年擰著眉頭思考半天,從一堆嘲諷人的表情包裡勉強找出一張還算和善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打破枷鎖:【你好,沈商年。】
小西沒回。
這也正常,淩晨三點還沒睡,這個時候估計已經在夢鄉了。
沈商年洗漱完,又往沙發上一躺。
他打開微信,巡視著列表,他給孫鶴煬發了條消息。
孫鶴煬沒回。
沈商年手指摩挲著屏幕,最後點開了置頂聯係人。
【你醒了嗎?】
陳之倦幾乎是秒回:【醒了。】
沈商年:【在上班嗎?】
陳之倦:【今天休班。】
沈商年:【那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陳之倦:【沒什麼打算,你呢?】
沈商年睜眼敲瞎話:【孫鶴煬約我去打球。】
陳之倦很上道:【方便帶我一個嗎?】
沈商年表現得很為難,【行吧。】
陳之倦:【謝謝年哥。】
沈商年唇角上揚了些,開始給孫鶴煬奪命連環Call。
第九次終於接聽了。
孫鶴煬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了過來,“地震了?”
沈商年清清嗓子:“去打球。”
孫鶴煬愣了幾秒,破口大罵:“你有病吧?大清早的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