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徹底黑了下去。
原本亮著白光的窗戶黑了下去,這個季節晚上的風已經不冷了。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跑車,男人靠著車門,穿著一件黑色外套,手裡夾著一根煙,火光明明滅滅。
他輕仰著頭,盯著那扇黑下去的窗戶發呆。
直到煙頭燒到了手指,引出了痛覺,他才恍然驚醒。
陳之倦摁滅了煙,扔進對應到垃圾桶裡,轉身上了車。
—
第二天早上醒來。
沈商年已經退燒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依然沒有收到回複。
於是沈商年毫無留戀地掀開被子。
他去浴室衝了一下澡,換上衣服坐在客廳裡等外賣。
吃過早飯,沈商年給孫鶴煬打了個電話。
“你去上班嗎?”
“去啊。”孫鶴煬說,“反正也沒什麼事情要做,在家裡待著也是無聊。”
“那你去吧。”
沈商年聲音倒是沒有前一天那麼啞。
孫鶴煬大大咧咧問:“你發燒好了嗎?”
“好了。”沈商年一邊換衣服一邊說。
孫鶴煬聽見他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詫異地問:“你要出去?”
“嗯。”沈商年隨意應了一聲。
孫鶴煬隨口問道:“你去哪?”
沈商年套衛衣的手頓了一下,佯裝平靜:“醫院。”
“找倦哥嗎?”孫鶴煬估計剛睡醒,聲音有點啞。
“不是。”沈商年清清嗓子,“去掛水。”
“……嗷。”孫鶴煬應了一聲。
沈商年去婦幼保健院掛完最後一針後,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了一圈,最後成功把自己溜到了二院門口。
二院門口此時都是車,排著隊往裡麵走。
沈商年出也出不去,最後隻好跟著隊伍進了停車場。
他坐在座椅上發了會兒呆。
反正來都來了,當麵道聲謝好像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