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鶴煬衝著沈商年使了個眼色。
沈商年不明所以,“怎麼了?”
孫鶴煬這幾天戀愛談得正順,為自己好兄弟的感情操碎了心,“馬上要到表白環節了,快把你的手環送人啊。”
他故意說的是送人,沒說是誰。
要是倦哥對他們家年年舊情難忘的話,這個時候肯定要著急了。
孫鶴煬說完,故意看著陳之倦,想看他的表情變化。
結果陳之倦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反而是他的好兄弟開始急了。
沈商年磨著牙,想,不開哪壺提哪壺。
孫鶴煬這人就是欠揍。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陳之倦低頭看了過來。
跟在一邊默默吃瓜的靳言呼吸都要停住了。
好刺激,好喜歡。
陳之倦盯著沈商年光禿禿的手腕,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梢。
孫鶴煬的胳膊忽然被人重重地掐了一下,他穿的是裙子,所以兩隻胳膊全露了出來,沈商年這麼一掐,連皮帶肉掐個遍。
“嘶,草……”
孫鶴煬痛得表情扭曲,“我這是在幫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沈商年不甘示弱地瞪著他,“活該。”
孫鶴煬揉了揉被掐紅的地方,正想跟沈商年好好打一架的時候,眸光瞥見他空禿禿的手腕時,又愣住了。
“你手環呢?”
“…………”
沈商年被氣得已經不想說話了。
孫鶴煬不知道想起什麼,又猛地轉身,盯著陳之倦。
陳之倦掀起眼皮,問他:“看什麼?”
“我……”孫鶴煬自然是看他的手腕。
陳之倦沒有戴飾品的習慣,左邊手腕空空蕩蕩,右邊手腕上套著一個熒光手環。
但是隻有一個啊。
孫鶴煬抱著希望,滿懷期待地問:“這是年年送給你的嗎?”
“……”
靳言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
但是又忍不住看。
於是他悄悄抬起手,睜開眼睛,從指縫裡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陳之倦表情稱得上冷漠:“這是我自己的,他沒送給我,可能是我不配。”
孫鶴煬:“……”
他扭頭看著沈商年,打抱不平:“不是大哥,你送給誰啊?總不能是上廁所的時候掉了吧?”
沈商年感覺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於是順著孫鶴煬的話說:“你還好意思說呢?你這手環質量也太差了,不小心掉馬桶裡了。”
孫鶴煬秒懂:“哎呀,肯定商家的問題。”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陳之倦一聲不吭。
這個話題勉強過去後,孫鶴煬忙不迭道:“我去找陳年綠茶了,你們聊。”
靳言屁顛屁顛也跟著溜了。
這兩人一走,周圍似乎又安靜了下來。
沈商年試探性地瞄了一眼陳之倦的表情。
嗯……看不出來開不開心,很稀疏平常的模樣。
他咳了一聲,又試探性地問:“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