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隻能自己去說,可她剛到駕駛室門口,看到沈硯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這兒。
他是駕駛員?
馬敘從後麵跟進來,板著臉就訓斥:“人小姑娘還沒下去,你開什麼船?瞎了?”
馬敘站在許輕宜後麵,一邊罵一邊雙手合十的求沈硯舟放過。
沈硯舟態度透著幾分小心的配合演戲,“那……掉頭回去?”
馬敘拔懷疑他就是故意突然開船的,想演苦肉計?
突然拔高音量繼續演無良老板:“你當遊艇是喝水的?燒油的大哥!你承擔?”
沈硯舟道歉,“抱歉,我以為她是你的女伴……從我工錢扣吧。”
許輕宜沒想到她想掉頭回去成本這麼大,他兼職也不容易,心軟了。
“算了,是我下去慢了。”
馬敘立刻接話:“你放心,我們晚上就回了!你就當半日遊?”
說完又凶沈硯舟:“船上食物有限,你那份給小姐姐,自己餓著吧。”
沈硯舟沒再說話,轉身設置好遊艇自動駕駛路線後一言不發的出去了。
許輕宜張了張口,沒說出話。
大型的釣魚艇有休息室,有衛生間,還有一片供娛樂的區域。
馬敘帶過來的食物和酒水飲料都已經擺上了,幾個人圍坐了一圈,在打牌。
許輕宜是真尷尬,馬敘也是真熱情,給她搬了椅子、找了位置,零食往她跟前一擺,“你看他們玩,有意思得很,一個比一個傻!”
幾個人全往馬敘身上扔瓜子。
這是食物有限?
沈硯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才走過來,隻剩她旁邊一個位置。
他倒是很自然的坐下了,沒跟她說話。
“馬敘,小女友?”有人洗牌間隙才看她,笑著問。
馬敘在桌子底下踹那人,麵上笑著,“沈硯舟的朋友。”
幾個人齊刷刷的看過去。
沈硯舟不冷不熱,也不否認。
一群人都是人精,立馬轉移了話題,嚷嚷著,“這把輸了的下水扮個美人魚去!”
許輕宜坐那兒太遭罪,趁他們熱鬨的時候走到了另一邊,賞海景。
太陽馬上落儘了,海水邊際呈現出的晚霞確實很漂亮。
她本來想拍一張,餘光看到沈硯舟過來,又突然坐著沒動了。
他在她身旁站定,也不走了。
這是乾嘛?
許輕宜等了很久,他都沒動靜,弄得她開始有點缺氧的感覺。
直到他突然彎下腰,手臂越過她。
那個動作,像極了那天在車上,他幫她開車門的距離。
許輕宜被迫後仰,心熱得站不起來。
然後發現他隻是去碰旁邊的海釣竿。
所以,她坐了原本沈硯舟海釣時坐的椅子?
“坐著吧。”沈硯舟興致缺缺的把魚竿又扔了進去。
他們倆之間陷入死寂。
天色逐漸黑下來。
遊艇終於往回開了。
沈硯舟冷不丁的開口說了句:“馬敘有老婆的。”
許輕宜轉頭看了看他,不明所以,她又不掌管姻緣簿,跟她說這個乾嘛?
而且聽他的口吻,很是不明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