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找的都是小樹,砍伐過程中也沒主動放下抱在懷裡的軟趴趴一團。
他看著清瘦,暖和保溫大衣下的肌肉線條流暢完美,鋒利的刀刃一下劈開粗劣的樹皮,貼著他的肩膀,薑笙笙都能感受到傳過來的十足震感。
好嘛,又是一個一拳能把她打成肉餅的!qaq
佩恩的動作迅速,白雪染上眉梢,他光顧著護住懷裡人,凍得鼻頭發紅。
當然,薑笙笙也沒好到哪裡去,捂住嘴巴連打了數個噴嚏,眼淚都濺出來了。
扛住不輕的樹回到暖和的小屋,佩恩帶著薑笙笙坐到角落一起劈柴。
遠遠坐在隊長旁邊小聲商議的副隊眯了眯眼,笑著挑起眼尾,臉上笑容意味深長。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佩恩那家夥不應該和他一樣,是個……裝得真像啊,差點把他也給唬住了。
到底是為什麼呢?
副隊摘下毛線麵罩,露出頗有英式古典麵孔的矜貴麵孔,偏棕的眼睛閃爍兩下,微微掃過乖巧並緊雙膝的乖乖女,眸光微動。
啊哈……真是有夠感人的呢。
“有聽到我在說話?”隊長的蹙眉重新拉回他的注意,副隊歉意十足地垂下眼瞼:“抱歉隊長,我想一定不會有下次。”
他們趁著佩恩和薑笙笙出門砍柴的功夫,聚在一起商議接下來的上山路線。
上一支隊伍的裝備背包都被鵝毛大雪掩埋,好在衛星定位記錄下信號消失前的行進路線,為他們省下不少時間精力。
佩恩領著薑笙笙坐了回來,隨手朝火勢較小的火堆丟了幾根木塊,任由被火苗席卷吞噬。
此時正處白天,密封的木屋內所有人的臉都鋪了層火熱。
隊伍裡的卷毛拿穩手電筒,隊長手裡捧著兩張地圖——一張是塞罕壩山脈的立體圖和平麵分析地勢圖,一張是畫有紅色線條的地圖。
“這是阿爾頓他們上山的路線。”隊長指著紅線,他口中的阿爾頓,全名阿爾頓·卡森,是最後逃出來卻變異成狼人的幸存者。
氣氛沉默幾分鐘,副隊指著信號消失的紅點:“這裡難道就是礦石原產地,深穀腹地?”
隊長也不清楚,隻抿唇搖頭。
沒了理智永遠不會清醒過來的阿爾頓·卡森被推進清冷的研究所,沒人知道他會經曆什麼,除了……
隊長忽然看向嘴角下撇的綠發男人,又睨了眼身側笑眯眯看起來好脾氣的英國貴族:“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倆是研究所推薦的,你們知道些什麼?”
副隊臉上的笑容再正常不過,他沒有著急回答,反而和隊長一起望向撩起眼皮終於舍得給出注意的佩恩。
所有人的眼神在他身上聚焦,佩恩麵不改色道:“阿爾頓·卡森還活著,隻是抽了幾管血,我和霍伯特確實有額外的特殊任務。”
霍伯特,也就是副隊聞言嘴角一頓,眸色暗了暗的他像條蜜裡藏刀的毒蛇,陰測測地緊盯佩恩。
隊長的眉頭緊鎖,其他隊友同樣不例外,忙追問:“什麼任務?!”
他們就知道研究所的那群破瘋子沒安好心!
佩恩淡淡地回:“沒什麼,隻是讓我們把樣本帶回去而已。”
樣本?
隊長他們沒想太多,認為研究所的需要更多變異礦石。
殊不知,研究所的瘋子們早就看不上所謂的“重要礦石。”
或者說,從一開始,“重要礦石”就是一個天大的謊言,他們的目的分明是異化的狼人。
副隊眼眸裡一戳就破的淺淺笑意下,是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