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看到湯從莫萊口中飛了出來，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水球。
“有必要嗎？！”小泉紅子扶額。
“那可是十億！”莫萊看了看門外，小心問道，“我覺得以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這種地步吧？”
“沒辦法，我認識的人裡隻有你能掏出這筆錢了。”她歎了口氣，“我資金不太能周轉過來，現金大概隻能掏出兩三個億……”
沒想到這家夥也是個富婆，不愧是數百年的魔道世家……
“所以你到底要乾啥？”莫萊虛著眼問道。
“你知道鈴木財團發現的那個回憶之卵嗎？就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製造的沙俄帝國珍寶。”
“回憶之卵？尼古拉二世？”
尼古拉二世他倒是有印象。當年亞曆山大二世的長子尼古拉，也就是那位原定的尼古拉二世墜馬摔死了——他還聽說過這個消息——於是二兒子亞曆山大三世繼位。聽說三世又生了個兒子也起名叫尼古拉，看來就是那位尼古拉二世。
但是回憶之卵？什麼東西？
莫萊輕輕搖頭，於是小泉紅子給他解釋起來。
回憶之卵是沙皇尼古拉二世為他們家製作的複活節蛋，一共有50顆。但近日，鈴木財團宣布他們發現了第51顆回憶之卵。他們宣布將在後天於大阪展出這件珍寶。怪盜基德已經下達了預告函，將會在那天將蛋取走。
“那和你湊錢有什麼關係？”莫萊瞥了她一眼。
“我做了一個預言。”小泉紅子表情嚴肅，“怪盜基德，他會死在這場盜竊中。”
“‘當城市陷入黑暗，銀翼高懸於天，毒蠍探出鉛灰色的尾針，鴿子墜落於無光之海。’，這是水晶球告訴我的。”
“所以？”
“我想阻止這次展出，但鈴木財團那方麵不會同意的。所以我要把它買下來——最起碼，租借一段時間，等預言過去再還回去。”
“有必要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小泉紅子皺眉，“但我曾經發誓，我會親手俘獲他，或者殺了他。我不會讓他莫名其妙的死在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手裡。”
你無敵了，這就打算花掉幾億日元……
不過轉念一想，換做自己如果能在一開始就花個一萬多鎊（注1）乾掉福爾摩斯，自己也樂意這麼乾。
也不對，她是打算花錢保下基德以保證隻有自己能乾掉他……雖說換做是莫萊他也願意為一個痛揍福爾摩斯的機會花上幾百鎊，但他可不會專門花錢從哪個人手下保福爾摩斯。
冰冷！高效！無情！實用主義！不愧是我。
但現在問題在於，要不要相信這個魔女的信譽……
賭她真的不會挪用一下那筆黃金。
“冒昧的問一句。”莫萊虛著眼問道，“你為啥非要親手殺了基德？”
“因為，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不會被我的美貌……我是說，美貌加魔法俘虜的男人。”小泉紅子一撩頭發，“不過沒算上你就是了，我說的是普通人——畢竟你魔法造詣也不低，抗性高也很正常。”
‘要是冒冒失失的就下藥，被你發現豈不是完蛋了……’她在心裡補充道，‘所以，就用我自身超絕的魅力……！’
“是魔術不是魔法！”莫萊完全不知道小泉紅子的內心戲。
“哎呀，稱呼問題就隨便啦。要不是最近尋人的魔法……術出了問題，我也不會出此下策。”說回正事，小泉紅子歎了口氣，“之前我們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我在找基德，采用相貌搜索，水晶球不是指到那個高中生偵探，叫工藤新一的身上嗎？”
莫萊對此事還有印象。他從漱羽宅出來就看到了小泉紅子，當時她說的是……
‘追蹤基德那個家夥，結果發現隻是個長的很像的高中生偵探不說……’
小泉紅子還在吐槽。
“這種事又出現了很多次。”她掏出水晶球對著月光，端詳了一會兒牆上的投影又收好，“有一次水晶球指到了一個黑皮高中生，我還以為是基德那家夥的偽裝，結果湊近一看才發現不是。”
“後來我優化了一下，讓水晶球能識彆彩色，結果又指到了一個練劍道的高中生，聽說是衝田總司的後人，叫衝田總司六世。”
“不得不說他們長得確實挺像的……我懷疑是相貌搜索出了問題，就偷偷收集了一點基德掉的頭發，改成了血脈搜索。”
“結果這次直接給我指到了個小學生頭上……”
她雙手一撐，坐回窗台上：“那個人隻能堵不能追，追是永遠追不上的。沒有預言和追蹤的話我找不到他。”
“啊，真是可惜啊。”莫萊毫無感情的說道。
“但是你應該會吧？尋人之類的？”小泉紅子跳到莫萊床頭邊，戳了戳他的臉，“我這種‘鄉下魔法師’（重讀）弄不好的術式，你應該手到擒來吧？”
那麼久遠的事她還記著啊……莫萊尬笑兩聲：“我不知道啊，我隻會強化、暗示和同調，彆的……”
“還裝！”小泉紅子眉毛一豎，“我都看到了！那個和尚手裡的藍寶石護符，他說是你給的！裡麵明明就是盧恩符文，我看得清清楚楚！”
嘖。
“所以？”莫萊麵色恢複平靜，拍開小泉紅子對著他肋骨戳戳的手指，“你讓我去？我有什麼好處？”
“一個提問的機會，怎麼樣？”小泉紅子推開窗戶，拉開窗簾。烏雲遮蔽了月光，天色昏暗，她回頭說道：“向路西法提問的機會。”
看著莫萊驚疑不定的眼神，她傲然一笑：“沒錯，就是那個地獄魔王，路西法。”
“等等，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問？”莫萊提出質疑，“如果能問他，基德會出現在哪會被誰襲擊不是全知道了？”
“很遺憾，他隻知道過去，準確的來說，18年前發生的事。對於那之後的事他幾乎完全看不到了。更彆提未來了，哪怕隻是即將發生的事，他都很迷茫。”
小泉紅子用手指卷著頭發，“他說什麼時間線出問題什麼的，反正他對未來的預知已經完全無效了。”
“不是，那可是路西法啊？地獄魔王，墮落晨星，你怎麼聯係上他的？？”時間線之類的震驚發言權且不管，莫萊對路西法這個名字產生了極大的反應。
“誰讓我是幾百年來唯一一個給他打電話——或者說，舉行儀式的人類呢？還給他開了三個視頻網站的年費超級會員。行了，你就說乾不乾吧？”
小泉紅子雙手抱胸：“不過提前說好，每個人一生隻能問三個問題，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能見到他的身影，因此如果你想問要先想好問什麼。”
“不是不是，你先等會兒，見過一次就不能再見，也就是說你召喚了路西法然後什麼都沒問過？”莫萊的疑惑快要突破天際。
“不，但是電視遙控在我手上。他隻能隔著鏡子看電視，要是他不出來我就在播晨間戀愛劇的時候換台到電視購物。”
莫萊倒吸一口涼氣。好惡毒的手段！
“……其實是因為我是他的契約者，所以沒那麼大的限製啦。”小泉紅子歎了口氣，“從我不知道多少代曾祖母開始，我們一家人死後的靈魂就必須歸他所有了。不過換台的事也是真的。”
“但是，他的能力可能沒你想象的那麼大，你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
小泉紅子到底還是個淳樸的高中生。出於善意和“可能會坑了人”的愧疚，她委婉的提醒了一下莫萊。
然而莫萊……完全沒聽進去。
路西法！墮落晨星！上帝之子！地獄之主！
能力再沒我想象的大，那也應該大到沒邊了吧？
說實話，這三個問題的報酬讓他很是動心。他目前最缺的就是信息，隻要有足夠多的情報，很多計劃就能展開了。
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