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送親的一共有六個人,我挨個單獨將他們問了一遍。
這六個人回答完全一致,從步驟上來看,他們確實全都嚴格按照爺爺所教的步驟來進行的。
既然送親過程沒有問題,此事是人為破壞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正要叫上秦雨蒙準備去那株柳樹附近看看,柳全貴忽然急急忙忙的又跑了過來。
他臉色愈發驚慌,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道:“小楊掌櫃不好了,那紙人的臉竟然變了,它又變回之前的樣子了。”
我心中一驚,麵上卻不動神色道:“帶我去看看。”
柳全貴立馬前邊帶路,臨出門的時候我忽然想起秦雨蒙還在看那具屍體,爺爺交代過,外出做事最忌諱的就是沒事分開行動,我想了想還是喊上了秦雨蒙一起。
紙人放在柳行村祠堂的一間偏房中。
柳全貴一推開門,我便看到那個如真人般大小的紙人躺在一張門板上。
從它身上,我同樣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邪氣,這氣息與那女孩屍體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我上前拎起這個紙人仔細查看了一下,此物是我爺爺親手紮製,其上塗了防水的材料,雖然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時間,但依舊完好如初。
我抬手依次拂過紙人七竅,當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溫熱時,眉頭不由緊了又鬆。
“看樣子那東西真的出來了。”
我將紙人放回原位,“柳叔,我們得去那邊看看具體情況。”
柳全貴緊緊抓住我的手,“小楊掌櫃,我們柳行村可就全靠您了!”
我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出來,“柳叔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給你跟柳行村一個交代,等將那邪靈鎮住後,我會查清楚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若是因為我們的問題導致它脫困,不管要賠多少錢,我都一力承擔。”
柳全貴乾笑道:“小楊掌櫃您說這話就見外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出了意外,我們都不能再收您的錢,柳康那些人就是些蠢貨,您就彆他們置氣了。”
“行,那這事就以後再說,我們先去那邊看看情況。”
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後,我們便趕緊動身趕往村外河道。
柳全貴咬著牙陪我們一起,十多分鐘後,我們在一株大柳樹旁停下。
那是一株垂柳,主樹乾部分已經一人合抱不過來,細長枝條隨風擺動,細看之下竟好似一張似笑非笑的人臉。
雖相隔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但我已經能感受到周遭有淡淡的陰邪之氣流動。
陰氣外散,毫無疑問我爺爺當年留下的布置已經出了問題。
我沒有貿然靠近那株柳樹,而是來到旁邊一處地勢相對較高的地方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當我的視線看到正北方那片小樹苗的時候,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我記得那邊之前應該是一個池塘對吧?”
“小楊掌櫃好記性,那邊之前確實是個魚塘,但這魚塘不賺錢,到期了也一直沒人續租,後來村裡就給填了種上樹了!”
“我爺爺當年是不是跟你們說過不要擅動這株柳樹方圓百米內的一切!”
柳全貴大驚失色,“老掌櫃好像是說過,難道那東西脫困是因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