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硯修說的這些,的確是周斯辰沒想到的。
仔細想想,的確是一副小人的誌窮人乍富的模樣。
真是給他丟人。
“舅舅,我知道她那樣確實讓周家很掉麵,但是...”
周硯修不耐煩地出聲打斷:“她無論怎樣,丟人的隻有你,彆扯上整個周家。”
朽木不可雕也。
他說了那麼多,周斯辰竟然就隻覺得丟人?
原本顧及死去的周清越,周硯修是想把其中一個子公司交給周斯辰去打理,從他們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最擅長的也是做生意,可奈何這是個蠢出生天的東西。
周斯辰從小生活在周家老宅,周硯修有能力把他接出來時,以為自己可以把他教育好。
誰知道他在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身邊,把裝乖巧練得爐火純青,完完全全就是個表演型人格,等周硯修發現時,已經晚了,改不過來了。
後來他把周斯辰在外的所作所為查了個底朝天,才知道這個孩子已經從裡爛到外。
周斯辰看周硯修態度堅決,於是隻好換一種策略。
“舅舅,您不知道,清芷從小過得特彆苦,在顧家經常被虐待,所以我才縱容她一些。”他語氣真誠,充滿了心疼,“我也是想彌補她過得那麼辛苦的過往,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她行嗎?”
他不這麼說還好,此話一出,剛好踩中周硯修的雷區。
顧清芷在顧家被虐待,顧清芷在顧家過得辛苦,那林予棠呢?
周斯辰活著真就一點腦子都不帶,輕易就那種顛倒是非黑白的人蒙騙。
當初他原本不想同意周斯辰娶顧清芷,可後來他想明白了,無論會經曆什麼,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周斯辰自作自受,是他的因果罷了。
他又何必強製乾預他的因果。
至於姐姐周清越,周硯修自認已經對周斯辰足夠好,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外麵有底氣那麼無法無天。
周硯修問心無愧。
隻是覺得惋惜,他的姐姐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卻嫁了個不是人的東西,留下的唯一血脈也變成了這樣。
周硯修歎了口氣:“我會再考量一下,你先回去吧,處理好家裡的爛攤子再來找我。”
周斯辰不肯走:“舅舅我是真的很想工作。”
他都快被人笑話死了,再不進公司工作,臉還往哪裡放。
周硯修道:“想工作可以,但是隻能從低職位慢慢做起。以你現在的樣子,想直接接手一個公司,完全不可能。”
周斯辰心中兩個聲音在來回碰撞,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好吧,我願意。”
低職位就低職位吧,總比進不去強。
“行了,趕緊回去吧,我一會兒還要開會,”周硯修說道,“回去管好顧清芷,不然我完全有時間把你們送回老宅交給祖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