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令寬斜著眼冷聲道:“宋清河,你他娘少在這裡教唆老子惹事,上次打黑你左眼,信不信今日打黑你右眼?”
宋清河縮著脖子,表情不自然陪著笑,不敢再吭聲。
倒是另一位青年公子嗬嗬笑道:“石兄的姐姐貴為皇後,陛下都得叫你一聲國舅,上次你打殘長安府尹獨子的腿,不都一點事沒有?”
“不僅如此,就連長安府尹還特意攜厚禮親自登門請罪,非說是他犬子走路不小心踢到石兄才折了腿,純屬自己活該,如此風頭,當真令人羨慕。”
一陣彩虹屁吹的石令寬心花怒放。
“也罷,近日來除了逗狗遛鳥,便是釣魚觀花,在家閒的都快發黴,等那廝來此,本公子親自試吧試吧此子深淺。”
石令寬擺開陣仗攔在白虎中門,待魏冉靠近,他便橫臂阻攔,皮笑肉不笑道:
“這位兄台瞧著好麵生,敢問尊姓大名?令尊朝中為官幾品?”
他說完便歪著腦袋細細打量魏冉,越看越氣;這家夥怎地生的如此俊朗?
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魏冉輕輕蹙眉,便抬手撥開對方臂膀,神態不悅說了聲‘閃開’後,就頭也不回朝宮闈內部寬闊的紅牆禦道走去。
記憶中得知,原身半月前初臨京都,入朝覲見之時曾來過一次,入宮之路自然記得。
石令寬當即眼珠一瞪:“好小子,年齡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小爺跟你說話呢,先回答了小爺的問題再走。”
他說著便再次攔住魏冉的去路。
此時魏冉已然動氣,斜睨對方,語氣清冷:“滾開。”
“你說什麼?讓我滾開?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可知我爹是誰?”
石令寬勃然大怒。
“反正不是我。”
魏冉冷冷吐出五字,再次抬臂撥開對方,朝宮內走去。
前麵正有幾位引路太監等候,見來人氣宇不凡,便要上前相迎。
“狗東西,你竟然占我便宜?”
石令寬卻一把抓住魏冉肩膀,想要繞行其身前教訓一番。
哪知魏冉卻突然雙手抓住對方手臂,一個過肩摔便將石令寬摔至身前。
隨後抬起一腳踹在對方稚嫩的臉上,接著便是鞋底伺候,一聲聲慘叫響徹宮門。
瞧見這一幕的公子千金、引路太監、宮廷侍衛全是兩眼一呆。
守馬車的高明頓時冷汗直冒,腦袋嗡嗡作響。
臨出門前,他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入宮後不能惹是生非,要儘可能降低存在感。
現在倒好,這渾蛋玩意兒一上來就放大招?
關鍵打的還是當今國舅,皇後石令薇的親生胞弟。
領班太監身子一晃兩眼一黑,感覺天都塌了。
他回過神來,急忙扯著公鴨嗓子大呼小叫。
“你們一個個都眼瞎嗎?快攔住他,那可是皇後娘娘的胞弟,快,快去護駕。”
守門侍衛幡然醒悟,齊刷刷上前將魏冉拉開,並將石令寬攙扶起來。
石令寬捂著腫脹的臉,指著魏冉,氣的哆嗦:“殺,殺了他,不管他是誰,給老子殺了他,出了事我扛著。”
魏冉雙眼微眯,低眉瞥了一眼就近侍衛的佩刀。
毫不猶豫、毫無征兆拔刀出鞘,將刀刃貼在石令寬顎下。
這一幕太過突然,被拔刀的侍衛猝不及防。
佩刀被搶,這名侍衛也覺得天塌了。
魏冉本就心中窩火,正愁無處發泄,結果這沙包自己送上門來。
閔王的幾位親信把他囚禁在王府,其目的便是讓他少拋頭露麵。
認識他的人越少,將來互換身份的時候就越順利。
魏冉昨夜就已經意識到這點。
如果能將事情鬨大,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就算閔王要交換身份,那也要掂量掂量落實欺君之罪的分量。
想到此處,魏冉目光一寒。